胸口好痛。
柳春兒慢慢睜開眼,入眼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房間簡陋,身下一張床,床邊一個凳子。
百里嫣兒那張漂亮的小臉懸在她上方,滿眼嫌惡的瞪著她:“竟然活過來了,惡人果然命都長?!?/p>
劇烈的疼痛提醒著她,她確實還活著。
受了這么多的磨難為何還不讓她去死?難道上天也贊成她受這樣的苦?
柳春兒張了張口,從嗓子里虛弱的發(fā)出聲音:“為何要救我?”
百里嫣兒冷哼一聲:“我可沒那么好心,寒風(fēng)不想讓你死的太便宜,我才救了你,可惜了,浪費(fèi)我一顆續(xù)命丹?!?/p>
柳春兒心口痛的無力喘氣,她擔(dān)心閻寒風(fēng)為了折磨她,會對付爹和哥哥。
“你還有一個婢女關(guān)在狗舍,可沒人伺候你?!卑倮镦虄喊岩煌胫鄶R在了床邊的凳子上,沒再管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柳春兒艱難的翻身下地,牽動了胸口的傷,痛的冷汗直流,她一步一步往門口挪。
幾個隨嫁丫鬟從小同她一起長大,雖是主仆關(guān)系,她卻從未把她們當(dāng)過下人看待。
拉開房門,門口沒人守著,這間房應(yīng)該是下人住的,隱隱聽見有狗吠聲,她腳步虛浮的尋著聲音走,果然轉(zhuǎn)角便是那間關(guān)養(yǎng)獵犬的房舍。
還沒走近就聽見里面一聲高過一聲的犬吠和丫鬟驚恐的哭求:“將軍饒了奴婢、放過小姐吧,小姐她沒有錯,不能如此待她……”
聽出聲音是誰,柳春兒不顧裂開溢血的傷口,踉踉蹌蹌的撲到門口:“菊香!菊香……”
丫鬟隱隱聽見她的呼喊,哭的更厲害了:“小姐!小姐!你可還好?”
“我……”她本想安撫丫鬟兩句,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子一軟,往地上跌去。
忽然一只胳膊伸了過來,攔腰接住了她,是她熟悉的胸膛和氣息,短暫的眩暈后,她漸漸看清了男人的臉,忍不住紅了眼眶,出聲哀求道:“求將軍賜我一死,饒過無辜之人吧?!?/p>
閻寒風(fēng)垂眸欣賞著她的無助,邪肆一笑:“我好不容易娶到你,你覺得我會如此輕易的放你去死?”
柳春兒心口比傷口痛,她咬牙掙扎著要下地:“你到底……想怎樣?”
閻寒風(fēng)收緊胳膊,輕易便化解了她的這點掙扎,轉(zhuǎn)身朝著安置她的那間房走去,力度不輕的把她扔上了床:“你若現(xiàn)在死了,你父親柳相國作為百官之長,本將軍豈不是惹禍上身了?所以在他沒死之前,你得好好活著。”
聞言,柳春兒渾身發(fā)寒般的顫抖:“閻寒風(fēng),當(dāng)年若不是你強(qiáng)行擄走我,我倆豈會有今日的恩怨糾葛?我沒有對不起你分毫,你若恣意恩仇,我無力阻止,但也絕不會成為你手中對付我父兄的籌碼……”
她說完便要咬舌自盡,但沒能得逞,只感覺下頜一疼,男人力度之大,掐的她半張著嘴,無力做出任何反抗。
他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唇瓣,語氣冷到了極點:“你越想死,我便越想你活著,別做傻事,后果你會承擔(dān)不起?!?/p>
說著他松了掐她下頜的手,對著門外下令:“把那賤婢帶來。”
“是!”
柳春兒頓時慌了,一把抓住他的衣擺:“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