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眼看向棺材之中,果然,是那曾出現(xiàn)在我夢中的美艷女尸!而除了那女尸之外,我竟然還在棺材中的壁上看見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囍字。
我一愣,不由就想到了之前二叔說的親事兒,一低頭,只見自己身上也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
我日!
我瞪眼大驚,二叔的聲音卻是有些陰沉的從我身后傳來。
“陽兒,看夠了就過來?!?/p>
我一轉(zhuǎn)身,只見二叔正坐在堂屋的木桌旁,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殷紅棺材,臉色也有些陰沉。
“二叔,這是怎么回事?”
我瞪眼問著,去到了二叔身旁,又是發(fā)現(xiàn),木桌上還放著兩個酒杯和兩張黃紙。
“知道你接受不了,所以迷暈了你,”二叔說著,收回了視線,看向我嘆了口氣,“陽兒,這就是能夠救你的親事兒……”
“不是……”我盯著二叔死死皺眉,“二叔,那可是具尸體,怎么就能救我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p>
二叔說著,又是拿起了桌上的一張黃紙,我只晃眼看見那黃紙上似乎寫著什么東西,不過我也沒有看清,這時,二叔將黃紙在木桌的燭臺上點燃,接著在其中一個酒杯的上方念念有詞的繞了三圈。
頓時,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黃紙燃燒的煙氣隨著二叔的念叨竟然沒有往上飄,而是融進了那酒杯之中。
跟著,二叔又是將另一張黃紙用同樣的方式點燃,在另一只酒杯上繞了起來,而這一次我看得十分清楚,那一張黃紙上寫的竟然是我的生辰八字!
“二叔,這……”
不等我說完,二叔一擺手,端著兩只酒杯去到了那殷紅棺材前。
我強忍著心悸跟了過去,只看見二叔是死死的盯著那殷紅棺材中的女人,一張老臉竟然有些咬牙切齒。
“我本信不過所謂仙家,若是你對陽兒有任何企圖,我定饒不了你!”
二叔惡狠狠的說著,卻又是一腳就踹到了我的腿彎上,我腳腕吃疼,打著彎就向著殷紅棺材跪了下去。
“二叔,這是……”
“別問了,”二叔搖頭打斷了我,將手中的其中一只酒杯遞到了我的面前,神色鄭重,“陽兒,這是唯一的辦法,相信二叔?!?/p>
我見二叔鄭重的神色,只能是忍住萬分疑慮接過了二叔遞來的酒杯,跟著,二叔將另一只酒杯放在了殷紅棺材的棺材沿上。
“喝了吧?!倍逭f著,閉上眼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皺眉,也明白了二叔這是在讓我做什么,二叔是讓我和這殷紅棺材中的女尸喝交杯酒!
可是這殷紅棺材中的女尸,在我夢里的時候,那躺貪婪的神色,分明是想害我??!
我想不通,二叔卻是抄手握住了我端著酒杯的手,一拍我的額頭,我隨之就張開了嘴,而二叔也是直接將那酒杯中的酒灌進了我的嘴里。
我吞著烈酒,卻是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卻又是晃眼看見,那殷紅棺材的邊緣伸出了一只纖細的手,那手一下就把棺材沿上的酒杯抓了進去。
我心中惡寒,二叔卻是一點頭,一雙老眼死死的盯著殷紅的棺材之中。
“出來吧?!?/p>
下一刻,那纖細的手再次出現(xiàn),撐住了殷紅棺材的邊緣,隨之探出了腦袋,正是棺材中的女尸!
天?。∧桥盍诉^來!她起身坐在了棺材沿上,盯著我晃著腳兒笑著,精致的面容上透露著一股詭異的狡黠。
我心中一縮,頓時又聯(lián)想到了之前這女尸在我夢里的貪婪神色,不由的就起身向后退了幾步。
而我這起身一退,卻發(fā)現(xiàn)那殷紅棺材中還有一具與女尸一模一樣的尸身。
這是什么情況?
不等我細想,一旁的二叔又是沉著臉抓過了木桌上的蠟燭,向著那坐在棺材上的女尸遞了過去。
女尸冷笑了一聲,躍下了棺材沿,接過了蠟燭,竟然反手就將蠟燭扔進了殷紅棺材中,隨之,那殷紅棺材中的另一具女尸尸身噼里啪啦的就燃燒了起來。
我完全搞不懂這是什么狀況,不由的就湊在了二叔身邊低聲道:“二叔,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女尸只是一個容器,為的是能跟你冥婚,鳩占鵲巢。哼!仙家的人就愛耍這些鬼把戲!”
二叔說著,卻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殷紅棺材前的女尸陰魂。
我聽得是一片茫然,不由得甩了甩腦袋。
“那二叔,為什么你也能看到她?你又沒有陰陽眼?!?/p>
“看見陰魂的方式有許多種,有的是在極陰之地,陰氣擾亂陽間,自然就看得見陰魂,有的是通過媒介,比如牛眼淚之類的東西,也有像你一樣的極個別陰陽眼,能夠隨時看見陰魂,而還有一種…”
二叔說著,盯著那棺材旁的女尸陰魂一聲冷哼:“其道行頗高,能夠擾亂陰陽兩界,主動現(xiàn)身。”
“不愧是陰先生,陰門百家,無所不曉,”這時,那女尸陰魂接過了話,跟著又看向了我,對著我上下一陣打量,嘴角依舊帶著那一絲詭異的狡黠,“你就是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一愣,不明白這女尸陰魂說的是個什么意思,二叔卻是突的沉下了臉,盯著那女尸陰魂皺眉道:“不該說的最好不要多說!”
瞬間,女尸陰魂同樣的皺起了眉,盯著二叔冷著眼:“我知道的計劃可不是這樣,你還想一個人守他多久?”
“我讓你…”二叔死死的盯著女尸陰魂,一字一頓道,“廢-話-少-說!”
一時間,二叔與女尸陰魂竟然就這樣對視了起來,氣氛也陷入了詭異的僵持。
我更加是搞不清楚狀況,瞟了瞟二叔和女尸陰魂的臉色,只覺的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難道二叔跟這女尸陰魂有什么仇怨?
我又是想到了之前墨鏡老頭在河岸邊對二叔說的那些話,當時墨鏡老頭說憑我二叔一人肯定是護不住我,而該怎么護住我,墨鏡老頭說我二叔也知道…
難道這女尸陰魂就是墨鏡老頭口中能護住我的辦法?而二叔也一直知道這件事,只是因為二叔的某些原因,二叔并不完全的相信這女尸陰魂?
那么,這女尸陰魂又是什么人托那墨鏡老頭送過來幫助我的?
我完全沒有頭緒,這時,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突的從祖屋大門外傳來,跟著,咚咚咚的敲門聲隨之響起。
這半夜三更的,誰來敲門啊?
我皺眉,心中泛起不祥,二叔卻已經(jīng)是皺著眉去到了祖屋大門前。
“誰?”
“我,村長,快開門,出事兒了!”門外的聲音非常急迫。
二叔的眉峰皺的更深了,卻也是伸手拉開了門栓,頓時,大門洞開,只見老村長正靠在門沿上不停的喘著大氣。
“村長…”
不等二叔問出口,老村長是拉著二叔就要往外走:“你快去看看!劉達他們家的娃被老鼠給咬了!”
“被老鼠咬了找大夫啊,”二叔皺眉,“找我做什么?”
“哎呀,要是普通的咬傷我當然找大夫去咯,可是那劉娃…那劉娃魔障了!”村長拍著大腿急迫道。
“魔障?”二叔皺眉,怔了怔,跟著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我的肩膀道,“走,去看看。”
我點頭,脫了喜服、跟著二叔就與村長一道向村尾的方向跑去。
劉達的家在靠近村尾的方向,是我們村里唯一的一棟翻了新的三層矮房。
夜色暗淡,我和二叔與村長跑到矮房大門前時,只聽見劉達家里已經(jīng)是一片哭嚎,還不時伴隨著東西摔碎的聲響。
二叔皺著眉推開了門,我跟了進去,頓時就是傻了眼。
只見就在一樓大堂中,劉達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念著菩薩保佑之類的詞語,而他的妻子則是一邊哭嚎一邊追著一個滿屋亂竄的人影。
我定眼向著那亂竄的人影看去,心中頓時就是一驚,只見那在屋子里亂竄的正是劉達那六歲大的娃,那劉娃四肢著地的伏在地面上,連下巴也是緊貼著地面,不停的在屋里各處飛快的躥著,那模樣,像極了一只老鼠!
“關門用火!”
驚愣間,二叔振臂一呼,沖進屋子就抓起了桌上的蠟燭,我趕緊是同樣的奔了進去,抓起了木桌上的另一只蠟燭。
說也奇怪,那滿屋亂竄的劉娃在看見我們手上的燭火時突的就向相反的方向躥了過去,似乎非常忌諱火光一般。
我與二叔就這樣持著蠟燭緩緩的靠近劉娃,一直將劉娃逼到墻角,而劉娃被我們逼到墻角之后,竟然是不停的用自己的雙手刨著墻角的墻壁,不一會就抓破了十指,弄的滿手都是鮮血。
“就現(xiàn)在,快摁住他!”二叔瞪著眼一指劉娃。
頓時,村長和劉達夫婦紛紛撲了上去,合著三人的氣力才摁住了僅僅只有六歲的劉娃。
接著,我們幫著劉達夫婦和村長一起將劉娃弄進了臥室,而過程中,那劉娃卻依舊是不停的掙扎,不得已,我們又只能找來了繩子,將劉娃綁在了臥室大床上。
“到底怎么回事?”二叔瞟了一眼床上的劉娃,皺眉看向了劉達夫婦。
“剛才劉娃在一樓玩,我跟他媽在…在二樓,結(jié)果突然聽到劉娃的尖叫,這一下樓就看見一只貓一樣大的老鼠咬在劉娃的腿上,之后劉娃就變成這樣了?!?/p>
劉達苦著臉說著,又是拉著他老婆就沖著二叔跪了下去。
“肖老哥,您是陰先生,這些怪事兒您一定有辦法,求求您救救劉娃!求求您了?。 ?/p>
“起來說話,”二叔說著,伸手扶起了劉達夫婦,接著道,“這件事我得先確認一下,如果這床上的還是劉娃那就好辦,但是如果這床上的已經(jīng)不是劉娃,那么我也無能為力了。”
二叔說完,又是扭頭看向了我,指了指我的雙眼道:“陽兒,去大堂好好轉(zhuǎn)一圈,看看劉娃還在不在?!?/p>
我聽著,頓時就明白了二叔的意思,二叔是想讓我用陰陽眼看看大堂中有沒有劉娃的陰魂,如果有的話,床上的人可就已經(jīng)不是劉娃了。
我點頭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出了臥室,進入了大堂。
大堂中,之前的蠟燭已經(jīng)被我和二叔拿去了臥室,所以是一片烏漆嘛黑。
我大著膽子在黑暗中尋了一圈,卻是什么都沒有看到。
看來劉娃的陰魂還在他身上,應該還有救!
我心中欣喜,跟著就想回臥室,而就在這時,我的頭頂上方卻是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