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做我們這行禁忌頗多,首先就要學會尊重尸體,給女尸脫衣服什么的,已經(jīng)算是不尊。
不過,看到二叔急迫的神色,我也沒有顧慮太多,一邊念著有怪莫怪,一邊就掀開了女尸的裙子。
而這一掀開女尸的裙子,我只看到,這女尸的裙下竟然是什么都沒有穿,而那腹部更是開出了一個大口子,口子當中還有一些黑乎乎的絨毛。
我皺眉就想要去扯那絨毛,二叔的聲音卻炸雷般的從我身后響起。
“陽兒!別碰!快出來??!”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放下了女尸的裙子,而就在我放下女尸的裙子時,我只晃眼看到,那女尸竟然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正盯著我扯著嘴角笑……
我渾身一僵,手腳不聽使喚的發(fā)起了抖,這時,二叔一把將我拖出了棺材,跟著就把棺材板蓋了上去,掏出墨斗就在棺材四周纏繞了起來。
二叔的動作很麻溜,用的是九子連環(huán)的纏法,不一會就將棺材包成了一個大粽子。
“二叔……你……你也看到了?”我有些驚魂未定。
二叔沉著臉一點頭:“這女尸肚子里的,是一只黑貓……”
我一愣,盯著二叔搖頭道:“不是……二叔,我是說這女尸睜眼你看到了?”
二叔同樣的一愣,跟著追問我睜什么眼,于是,我便將女尸睜眼的事兒告訴了二叔。
“陽兒,你有陰陽眼,能夠看到我看不見的東西,”二叔盯著我沉聲,“那么,二叔問你,這女尸睜眼是在哭還是在笑?”
“笑?!蔽胰鐚嵒卮稹?/p>
哪知道,我才回答,二叔又是一拳砸在了棺材板上:“媽的,人怕哭,鬼怕笑,這女尸一笑,估計是纏上我們了?!?/p>
我聽著,心中一縮,正想問二叔怎么辦,這時,祖屋大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富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
我驚的一哆嗦,扭頭看向二叔,二叔卻已經(jīng)是抓起了一旁的鋤頭,揮手示意我去開門。
我點頭,跟著二叔去到了祖屋大門前,二叔藏在門后高舉起了鋤頭,我深深呼吸,一把拉開了門栓。
頓時,二叔舉著鋤頭就劈,我卻是大叫了一聲,因為我看清了進門的人,那是我們村的老村長。
老村長扭頭就看向了我,一臉的不解,而二叔的鋤頭幸好是在半途強收了回去。只是收回鋤頭后,二叔扶著門、按著腰,一臉的擦牙咧嘴,看來是閃著自己的老腰了。
“村長,這大清早的,你來敲門做什么?”二叔摁著自己的腰呲牙道。
村長這才是發(fā)現(xiàn)了我二叔,駝著個背轉(zhuǎn)過了身去,一臉憂慮的道:“王寡婦她家的閨女昨晚一夜都沒有回家,村里現(xiàn)在正組織人到處找嘞,你們有沒有看見?”
我聽著,看向二叔,卻發(fā)現(xiàn)二叔也正看向我。
我當然知道二叔是什么意思,不過王寡婦的閨女叫王丫,跟我差不多大,絕不可能是那水井里的女娃。
“沒有。”我沖著二叔搖了搖頭。
二叔也是向著村長搖頭,村長嘆了口氣,說要是我們空閑的話,不妨幫著找找。
這時,二叔雙眼一轉(zhuǎn),當即就答應了下來,說等下就讓我跟著村民去找。
村長走后,二叔關了門就擰起煙桿狠狠的抽了幾口,視線卻一直看向堂屋被墨斗線包成粽子的紅棺材。
“陽兒,那王丫也是十幾歲?”
“二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不是同一個人,”我搖頭,“王丫的嘴角上有一顆痣,臉型模樣也不像。”
二叔點了點頭,跟著道:“陽兒,我得去鎮(zhèn)里一趟,這棺材里的東西有九子連環(huán)鎮(zhèn)著應該不會出事兒,至于你,跟著村長他們?nèi)フ彝跹荆浀?,一定要跟著村長走,他八字命格硬,一般的臟東西進不了身?!?/p>
我點頭:“那二叔,你去鎮(zhèn)上做什么?”
二叔頓了頓,神色突的變得有些兇狠了起來,我很少看到他這樣的神色,在我記憶里,他多數(shù)時間都是個悠哉悠哉的人。
“我得去找送這棺材來的人,陰貓吞尸,媽的!送這棺材的人是想弄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