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了攥拳,最終還是對老師彎下腰。“對不起,老師,撒謊是我不對。錢包里的錢是因為我丟的,我可以承擔(dān)賠償,可錢包不是我偷的,就算您要請我的家長……我也不能承認(rèn)?!?/p>老師沉吟了一瞬,“林玖月,你素來是班級里的優(yōu)等生,這樣的錯誤,以后絕對不能再犯了!”這件事就這么下了定論,委屈在玖月心里化成了水,浸得她鼻頭發(fā)酸,她始終想不明老師為何不聽她的解釋。直到很久之后她把作業(yè)送進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發(fā)現(xiàn)老師的椅子旁有一個大包裹,郵戳上的“云縣”二字異常醒目。出了辦公室以后她才想起來,云縣盛產(chǎn)火腿,顧米最愛吃云縣的火腿。顧米也跟她提過,全云縣最好的火腿都在杜婉婉家,因為她媽媽是縣里的大領(lǐng)導(dǎo)。原來,這才是“眼見為實”的答案。“玖月,我專門讓我媽給我煮了個雞蛋,還熱著呢,你快捂捂嘴角,現(xiàn)在還有淤青著呢?!?/p>顧米和玖月坐在花臺邊的角落里吃飯,顧米貼心的把雞蛋從保溫盒里拿出來,覆在玖月嘴角翻來覆去的揉,“還疼嗎?”玖月?lián)u搖頭,接過雞蛋把她的手拿下來緊緊握在手里。這幾天,她和顧米仿佛回到了從前的親密,若是沒有顧米,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事。那天中午她披頭散發(fā)的回到教室,臉腫的像是含了兩個棒棒糖,顧米在水池邊一直用手沾了冷水捂著她的臉才消了腫,也幸虧是顧米帶著有粉質(zhì)的防曬霜,她在臉上擦了很多層才微微遮掉了紅印,晚上回家她連飯都沒吃,進門就縮進里屋做作業(yè),等爸媽吃完飯在看電視她才敢自己去飯廳吃飯。爸媽還以為她是怕作業(yè)做不完才那么著急。“還好有你,要是被我媽知道學(xué)校里這些事,我真是……想都不敢想……”玖月垂著眼,輕嘆了口氣。“其實阿姨對你期望和要求高,可對你也是加倍的好啊?!鳖櫭纵p聲說。玖月轉(zhuǎn)頭看著她笑,“就你會安慰人!”顧米笑起來,目光有些出神的看向遠(yuǎn)方,“我最記得初中我們倆一起上學(xué),她每天早上都送你出來,我們走出去老遠(yuǎn)她還站在街角看你……”顧米回過頭看她,“玖月你知道嗎,從幼兒園以后,我媽從來沒送過我上學(xué)?!?/p>玖月看著她怔了怔,在她的記憶里,顧米甚少如此感性。
她輕點她的額頭,“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一點也不了解老區(qū)人民的心情啊,要是換了你,光學(xué)習(xí)這一項就煩死你!更別提像現(xiàn)在這么自由自在了?!?/p>父母的愛是一雙打造幸福親情溫柔的手,可若為這份愛賦予了太多主觀期望,那雙溫柔的手就會變成一座沉重的大山,一座溫情的牢籠。玖月深有感觸。顧米也學(xué)著她點了點額頭,“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知福啊,有你這個朋友我還有什么不知福的!我感恩!”玖月做作的把手放在胸前,顧米笑著白她一眼,“行了,吃吧!”她從飯盒底部抽出一層,把自己碗里的飯劃了一半給玖月,玖月感激的接過。“可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杜婉婉是要冤枉我,可為什么還把程然的照片放在錢包里?”玖月咬著勺,一臉疑惑,“你說,會不會是我猜錯了,或許這件事……真的不是她?”顧米垂下眼眸,“啊……誰知道呢,快吃飯吧?!?/p>在離她們不遠(yuǎn)的操場邊,杜婉婉和她的小跟班劉潔坐在椅子上,杜婉婉點了根煙藏在袖子里,周圍沒人就拿出來抽一口。“婉婉,林玖月居然敢說是你偷了周薇的錢包?”劉潔也點了根煙。“不然我為什么要撕爛她的嘴?!倍磐裢癯榭跓煟鋈幌氲侥翘煸诼杜_上玖月盯著她的目光。憤怒又決絕。林玖月是個內(nèi)向的人,之前因為表演名額的事,她讓人找她的麻煩,若不是程然,她怕是當(dāng)場就要被嚇哭,在教室那次也是,她擺明了是去找茬,可林玖月也是話不敢多說。這一次她為何被打成那個樣子都不服軟?“劉潔,你們動過周薇的錢包嗎?”劉潔看著她一愣,“我們?yōu)槭裁匆獎又苻钡腻X包?”杜婉婉皺起眉,總覺得這件事哪里不對。她掐滅了煙往身后一丟,站起身走回教室。反正這件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真相是什么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
溫馨提醒:
搜索并關(guān)注公眾號“夢想看書”,領(lǐng)取看書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