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玉!放手!”瞪了莽撞的聞溪玉一眼,聞于瑾亦有些疑惑她突然的變臉,見溫筳手腕被捏的發(fā)紅,呵斥之余對著溫筳露出個抱歉的笑來:“母妃將她寵慣了,還望三小姐不要介意?!?/p>
溫筳揉著手腕惶恐搖頭,順著聞溪玉的目光停在自己腰間香囊上:“公主可是喜愛這個香囊?”
猶疑片刻,她將香囊取下捏著手中,抬頭正色道:“只是這是母親所贈,不好相送,四妹那里也有個類似的,公主若是喜歡,待歸家后我去求母親給公主送一個過去?!?/p>
從溫筳開口就感覺不好的溫棠,立刻低頭往自己的腰間看去,卻見原本掛著的淺青香囊不知何時變成了本該掛在溫筳腰上玉色云紋那只。
她臉色一變,就要把它從腰間摘去,順著視線看過來的聞溪玉已經(jīng)滿臉怒色的沖過來一把將其扯走,劈手就是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聽得身后的溫筳渾身一個激靈,原本神情溫和的聞于瑾也冷眼看著,并不阻止。
“本公主才知道溫夫人原來有這般的好手藝,倒該讓母妃好好向她討教討教?!甭勏衲笾稚舷隳?,咬牙冷笑,命人將溫棠按跪在地上。
一身精心打扮的衣飾在拉扯間散亂不堪,溫棠卻根本顧不上,驚懼地盯著那香囊。孫安芷眸光微閃,想起個早前的傳聞來。
孫安芷暗中猜測這香囊大約與多年前孟貴妃有孕,莫名滑胎之后反被皇帝斥責,險些降罪減位有關,連聞于瑾與聞溪玉也受了不少牽連。
“不,這不是我的?!睖靥奈嬷樞闹谢炭?,眼看溫筳躲在人后沖她露出個得意挑釁的笑來。
眼眶一紅就要往溫筳沖去,卻被侍從按住無法起身。
溫棠兇狠地盯住溫筳,“小賤人!定是你故意調換了香囊陷害我!母親根本.....”沒有送你香囊!分明是她混進去衣物里面的,你為何會知道?
“四妹在說什么?”見聞溪玉凌厲的眼神掃過來,溫筳及時開口打斷,后退兩步離幾近癲狂的溫棠遠些,心有余悸地疑惑道:“不過是母親送了個香囊,為何我能以此陷害四妹?”
話落卻又猶豫地看了怒氣沖沖的聞溪玉一眼,似是十分不解。
這話與溫棠一對比,自然讓人覺察出溫棠早知香囊有問題,而溫筳卻是毫不知情。溫棠氣急,卻一時不知如何辯解。
聞于瑾雖也面色難堪,到底比聞溪玉來得冷靜,上前掩住眼中陰霾解釋道:“這香囊與我母妃早前受的苦有關,只是一直沒查到什么線索,不想今日竟見著了,皇妹一時激動嚇著諸位了?!?/p>
眾人一聽,自然猜測與后宮陰私有關,唯恐因聽到不該聽的被遷怒,同情又幸災樂禍地看了溫筳一眼,紛紛告罪散去,連向來與溫棠交好的李琴韻也不敢多留。
孫安芷看也不看那狼狽的溫棠,一心只覺得蠢。她側目看了眼一邊低眉順眼縮在邊上的溫筳,冷笑一聲離去。
“溫夫人膽子大,生出來的女兒卻不怎么樣?!甭勏窠舆^身后侍女遞來的鞭子,陰翳地盯住溫棠。
直看得溫棠抖著腿面色慘白,她聽母親說過聞溪玉當年為替孟貴妃求情被打了十鞭,這才保住了貴妃之位。
見她捏著鞭子甩動,溫棠控住不住跌坐在地上,裙擺暈開黃色的水漬。
“四妹甚少進宮,且又年幼,不知為何會與貴妃娘娘之事有關?”溫筳似是不忍,開口為溫棠辯解,話里話外暗指主謀是溫夫人而非溫棠。
聞溪玉神色微動,深深看了溫筳一眼。
溫筳心中一緊,擔心自己多言,將頭垂得更低,聽聞溪玉冷冷說道:“皇兄,我?guī)M宮見母妃,便不多留了?!边@才微松了口氣。
厭惡地看著溫棠裙上穢物,聞溪玉甩手將鞭子扔回去,帶著被侍從強壓著的溫棠匆匆回宮。
院中一時靜的能耳聞草間蟲鳴,見聞于瑾并無離去的意向,只沉沉地盯著她,溫筳不安地捏住手指。
“不知四妹.......”溫筳猶豫半晌,剛張了個口就被聞于瑾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