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最漂亮了,你說我漂不漂亮啊?”
“快點,快點,騎大馬,騎大馬!”
A市郊外的精神病院房間里,充斥著喧鬧雜亂的聲音。
一個裂嘴大笑的女人坐在另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女人的后背上,揮舞著手里的皮帶,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女人的后背上。
“快,快跑啊,駕,駕!”
后背傳來陣陣皮開肉綻的痛,洛然緊咬著牙關(guān),緩慢的、一下又一下的朝前爬去。
“它才不是你的大馬,它是我的狗狗,你給我走開!”
一個臉上涂著五顏六色的中年女人將洛然身上的女人推開,然后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摸摸她的頭,溫柔的笑了起來:“狗狗乖,乖……”
話音未落,她的臉色忽然一變,猙獰地給了洛然一巴掌,“你怎么不叫?快給我叫,不聽話的畜生!”
洛然猝不及防,一下被甩倒在了地板上,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女人的拳腳鋪天蓋地而來。
洛然強(qiáng)忍著痛,撐著手臂想要往后退,女人卻直接一腳踹了過來,惡狠狠道:“你不是我的狗狗,你是哪只畜生冒充我家的寶貝?你這個壞女人,滾,給我滾!”
洛然默不作聲,輕抬起身托在腦袋兩邊,熟練地滾向了房間另一邊。
這樣的日子,她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三年。
從一開始的掙扎到現(xiàn)在毫不猶豫的照做,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可這里面的人都是神經(jīng)病,她能和誰說理?換來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欺負(fù)和折磨。
這三年里,她真的會在想,是不是她真的有病?所以才會被宮少爵關(guān)進(jìn)這里,和精神最不正常的幾個待在一起?
她不知道。
這三年來,洛然唯一明白的就是,身體的疼痛不是最可怕的,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殘才最讓人奔潰。
到了夜晚,幾個精神病還沒有注射鎮(zhèn)靜劑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一起欺辱她。
這些人即便是上廁所也從不避諱人,反倒覺得這種事就應(yīng)該隨時隨地,她們最喜歡在洛然的床鋪上,盡情地羞辱她。
“咣當(dāng)——”
病房的門被打開,門上的鎖鏈碰撞著大鐵門,所有的病人聽到這樣的聲音都知道是注射鎮(zhèn)靜劑的大夫來了,瞬間放開了洛然,慌張的朝角落跑去。
“呼……”
洛然舒了一口氣,每天她最期待的就是這個時間,三年來早已習(xí)慣注射器刺入脖頸,脖頸上不知道有多少個傷痕,可這卻是她最輕松的時刻了。
洛然順從的走到大夫跟前,發(fā)絲凌亂、臉色蒼白,這里的大夫?qū)β迦灰灿型椋撌窃鯓拥恼勰ゲ艜性疽粋€商界的天之驕女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可,也僅限于同情心。
“你跟我走。”大夫瞥了一眼洛然,不敢對上她空洞的眼。
“去……哪里?”洛然愣了愣,張了張嘴拉扯住了大夫的衣角。
這兩年她極少說話,幾乎被折磨時連求饒的聲音都沒有。
可要離開這個房間,她卻感到十分恐懼,因為不知道病房外等著她的是什么。
“你的病好了,有人來接你出院?!贝蠓蜓燮ざ紱]抬一下,說話間已經(jīng)打開了病房的門。
沒等洛然回過神來,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張熟悉的面孔。
冷,從四面八方侵蝕,有股寒氣從腳底開始發(fā)出。
那個把她打入地獄的男人,宮少爵,他來了。
“不……不要,我沒……我沒好,我求求您,把我留下吧……我不想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