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輕的時候在云南當過兵，那時候邊疆不太平，在那里戍邊，可是真刀真槍，要經(jīng)炮火，見死人的?！?/p>

瞎老爺子饒有興趣地說了起來，我給小白使了使眼色，不是太想聽下去，可這妮子卻津津有味，對我的暗示根本視而不見。

“年輕人，耐心點?！蓖蝗?，瞎老爺子說了一句。

“臥槽?！?/p>

我心里猛地跳了一下，這老家伙是真瞎還是假瞎。

瞎老爺子機械地“盯著”巷口，繼續(xù)說著。

“那時候不比現(xiàn)在，深山老林，遍地是雷，有人進去就出不來了，我這雙招子就是在一次任務中被炸傷的?！?/p>

“炸傷？”我瞄了一眼，表示狐疑。

瞎老爺子顯然也聽了出來，咧著嘴，露出一抹怪笑：“是炸傷的，那是當?shù)卦刂频囊环N土雷，里面摻了點東西，據(jù)說中了這種東西，不但會瞎，下輩子會是天盲?！?/p>

“什么叫做天盲？”洛小白問道。

“就是天生沒有眼睛?！蔽译S口解釋道。

“那應該是一種巫蠱吧?！?/p>

巫蠱這種東西，妖書里也有記載，這種東西很古老，比起風水堪輿，道術玄學這些都要古老，正因為如此，很多都失傳了，可能傳到今天的，只要是真東西，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碰到的。

有些巫蠱之術簡直匪夷所思，比起某些強大妖符還要可怕，甚至能夠影響到因果。

這瞎老大爺遇到的應該就是其中的一種，天盲并非六感封閉，而是被剝奪了。

人生有七竅，這是天賜，這種巫蠱居然能夠將其剝奪，使其有缺，想想都知道有多可怕。

“后來我聽說，當?shù)赜袀€習俗，叫做龍祭?！?/p>

“龍祭？”洛小白兩眼放光，問道。

瞎老爺子點了點頭：“據(jù)說當?shù)卮笊街邢U伏著一頭毒龍，每年嚴冬的時候毒龍都會出洞，當?shù)氐纳矫駮谌攵皽蕚浯罅康纳?，放入一口大銅甕內，帶入山中，這個活動會持續(xù)大半個月?！?/p>

“等到來年銅甕內的生祭連骨頭都不會剩下，這說明毒龍接受了祭祀，來年不會為亂?！?/p>

“真的假的？”洛小白問道。

“這是當?shù)氐牧曀?，已?jīng)有幾百年的歷史了，而且那銅甕還有另一個用處?！?/p>

“什么？”

“收集龍液，每年開春，山民入山要迎回銅甕，里面會有一層像果凍的液體，據(jù)說這是那頭毒龍的口水，那巫蠱之術便是以此練成，那是世代相傳的古方，由山民中有威望的耆老掌握，且傳女不傳男?！?/p>

“為什么？”洛小白問道。

“許多術法太過陰毒，男人陽氣太重，不能沾染，否則有缺?！蔽医忉尩?。

“當?shù)厣矫駥⑦@練成的巫蠱放入土雷中，一旦中招，嘿嘿……”瞎老太爺咧著嘴，露出一抹陰寒的冷笑。

“都像你這樣嗎？”

洛小白這個小白癡，說話都沒有把門，問話簡直不過腦子，真想抓起一把串串，杵她嘴里。

“那什么……山上真有龍嗎？而且毒龍是什么鬼？”我趕忙將話題岔開，對此表示懷疑。

妖書里有關于龍的記載，不過有一部分內容爺爺沒讓我看，當時說我還不夠資格。

所謂龍液應該就是龍的口水，古代也有龍涎香，實際上只是鯨魚的分泌物，這種吞舟之魚體型龐大，出沒汪洋，顯然是古人出于敬畏，將其神秘化了，所以與龍沾邊。

我估計那所謂的毒龍也應該是一種不知名的古生物，又或者是一種妖。

“不清楚，這是當?shù)貍髡f，而且那龍祭已經(jīng)延續(xù)百年，自然有他的道理，況且那巫蠱也并非騙人，的確厲害，想來即便不是毒龍，也非尋常之獸?！毕估蠣斪臃治龅煤苡械览怼?/p>

“老爺子，你還沒說什么是活肉呢。”洛小白越聽越來勁，擼著串，追問道。

“活肉！”瞎老爺子咧著嘴，露出復雜的神情，“瞄”了我一眼道：“那是給鬼吃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