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仿佛深深的透到了骨子里的冷。
感知仿佛已經(jīng)脫離了肉體之外,漫無目的的游蕩在半空中…….
日間鬧市,一個女孩子仰躺在地上,隱隱能看見在脖頸,大腿之間,左右臂膀上散出淤青,一雙眼睛緊閉著,雙眉顰蹙,神情透著痛苦。
“呦——這不是尚府里的小姐嗎?怎么躺在這兒啦?”
“誒呀,真是家門不幸,以后可怎么見人!”
“我看啊,這凡是達(dá)官貴人家里,都沒什么干凈的人,就連他們這宅子前面那兩個石獅子,也不見得是干凈的喲……”
“是啊,聽說這尚府的三小姐可是跟天機(jī)府里的王爺定了親的,這還沒娶過門呢,真是給王爺臉上抹黑啊。要死,要死,這得是殺頭得罪過吧……”
被耳邊越來越響的嘈雜聲從昏迷中漸漸揪回了清醒,尚悅循著人聲慢慢瞇縫開了眼睛。
陽光,如一道金色的利劍直刺進(jìn)眼里,尚悅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一下,才緩緩睜開眼睛。
“欸呦——醒了醒了——”
“醒了?就算醒過來,難道還能有臉再繼續(xù)活下去?姑娘家家,真是不知羞恥……”
剛才緊緊圍在尚悅身邊低頭看著她的人,在尚悅睜眼的瞬間,全部后退了一步,竊竊私語也變成了低聲地討論,他們圍擠在一起露出各色的眼神和表情。
或詫異,或好奇,或鄙夷,或嘲諷。
尚悅不會察覺不到他們的神態(tài),可更讓自己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竟然只披了一件衣服就睡在了地上。環(huán)顧四周,站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而且這些圍觀著自己的人,竟然是全部是穿著古代服飾。
他們是什么人?我在哪里?我為什么會躺在大街上?…….
所有的問題如雨后春筍一樣在尚悅的腦子里迸發(fā)出來,但出于謹(jǐn)慎,她并沒有驚慌失措,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在這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卻并無收獲。
尚悅本來是隸屬于美國華爾街一個房地產(chǎn)大亨的雇傭兵,她在組織里擔(dān)任著隊(duì)長的身份。
幾天之前,她受命去往內(nèi)地追查一個重要人物,按原計(jì)劃會去往江西,很偏僻的一處深山里。但不巧中途遇到了山體塌方,自己就摔下了山崖……
到這里,再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尚悅是一點(diǎn)兒都記不清了。
“姐姐!”
忽然,一個清脆的女聲在人群外響起,混亂的思緒被打破,尚悅循聲抬起了頭。
人群開始攢動,一個穿著水色一群的女孩子擠了進(jìn)來,滿臉焦急,在看到尚悅的一瞬間頓時怔住了,而后,一種難以置信又帶著些許憤怒不安的表情在她的眉眼里散開。
“姐姐……你,你怎么會這樣?這光天化日你怎么能……尚家的臉真是被你丟盡了!”
帶著習(xí)慣性的警惕性,尚悅冷冷問道。
“你是誰?”
被尚悅這一句問的有些錯神,面前的女孩子臉上閃過了復(fù)雜的神色,頓了一瞬,而后卻是一聲冷笑。
“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你還想用裝瘋賣傻來蒙混過關(guān)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