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兩名士兵拖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地上拖出兩道血印,男人雙手雙腳全是血,兩名士兵像扔死狗一樣把他丟在了角落里。
男人痛的扭曲著身子,緊咬牙關(guān),嘴里發(fā)出‘嗚嗚’的悶哼。
柳春兒靜靜的癱坐在地上,任由時間流逝,也不聞身邊事物。
兩名士兵出去后,男人掙扎了良久才坐起身,當(dāng)他看清眼前女人的模樣后,頓時驚呼出聲:“夫人?柳小姐!”
柳春兒這才抬起眼簾看向男人,這一看,也愣住了:“是……青松!你……”
青松也是狼王山上的賊寇一員,曾幫閻寒風(fēng)打理寨中賬目,當(dāng)年若不是他帶她逃下山,只怕她早已死在了狼王山上,沒想到閻寒風(fēng)把他也抓了來,還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青松痛的滿臉冷汗,艱難出聲道:“他血洗狼王山,沒想到連夫人也不放過?!?/p>
說到這兒他想起什么,急聲詢問:“夫人,孩子呢?他怎能如此對你?”
聞言,柳春兒目光呆滯,心口一寸一寸在裂開,兩串淚無法控制的滾落出來,低聲喃喃自語:“孩子,孩子……”
青松看著她滿目的悲愴,渾身顫栗道:“夫人,他不知道孩子嗎?孩子呢?”
當(dāng)年自從這個女人做了壓寨夫人后,閻寒風(fēng)的性情就變了,定下了一條新規(guī)矩,只準(zhǔn)劫財不可傷命,理由是‘他女人不喜歡’而且只能劫貪官污吏和關(guān)外的商人,手下的兄弟漸漸失去了跟他的耐心,便起了殺心。
提起孩子,她便不再作聲,只是了無生趣的默默流著淚。
青松強忍著痛,再次出聲:“夫人,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那次他胸口受了點小傷,你為他敷的那藥被人暗中下了毒,所以才會血流不止?!?/p>
此話一出,柳春兒終于從極度的悲傷中抽離出來,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門兒上涌,腦子里一陣嗡嗡響:“你說什么?誰做的?是誰?”
“自從有了你后,狼王山便沒了狼王山的規(guī)矩,其實所有人都想你死,覺得你是紅顏禍水,可是寨主把你護的太好,動了你勢必會惹來殺身之禍,所以大家一不做二不休,就動了換寨主的念頭?!?/p>
青松輕輕挪動一下身子,雙手手筋被挑斷了,痛的全身一陣抽搐,他咬牙強忍下:“夫人,你得向他解釋,下毒之事你并不知情,這樣我倆才能得以活命?!?/p>
那段錐心的回憶襲上心頭,柳春兒承受不住這么多的刺激,她徹底崩潰了:“傷口是我執(zhí)意要為他處理的,是我親手往他傷口上抹了毒……是我抹的毒……是我……”
“不,不是,夫人,你必須向他解釋不是你,不然我們都得死!”青松渾身發(fā)抖,嚇得已無人色:“寨主活過來了,他瘋了,他殺了所有人,也會殺了我和你,夫人,你得解釋……”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人還未進來,低沉陰冷的嗓音先響起:“那我便聽聽夫人的解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