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的啼叫結束后,陽光又從樹林間的縫隙里鉆了進來,一切幻象都消失了。
我趕緊摸摸自己的左眼,還在!
又用它看看四周,還好,沒有瞎,我看到我們的四周依然是層鱗疊嶂的墳頭,而夏雪嫣躺在這個大墳頭下。
我急忙查看她的情況,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和心跳。
"夏雪嫣,夏雪嫣!"
我一邊叫她地名字,一邊跪在那里急忙把她嘴里塞滿的土給扣出來,但堵在她嗓子眼的土,我卻沒辦法弄出來了。
我疲憊地把她拖出了花果園,然后背起她,跌跌撞撞地朝村子跑。
在路上,我遇到了村長,他此刻了正帶著幾個人在村子尋找悄悄溜出來的夏雪嫣,他如剛一個被圈急了的瘋狗,看到我們遠遠就沖了過來。
不過當他發(fā)現(xiàn)我身上的夏雪嫣已經(jīng)成了一首尸體后,他的臉色一下子就灰了,像是一條被擱在案板上的死魚。
"我們進花果園了,她活不了了…"
我?guī)е耷?,把剛才的情景跟村長講了一遍。
村長聽完我的話,全身如剛撒完尿似的一陣哆嗦,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老頭子,咱咋跟夏老爺交待?。?
村長老婆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哀嚎。
這一聲嚎叫,讓嚇傻的村長突然清醒過來,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平時的兇狠,跳起來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二狗子,是你害了夏雪嫣,她要是死了,你就等著陪葬吧!"
"小雪…小雪啊…"
不一會兒,聞訊趕來一位頭發(fā)花白,身穿唐裝的老人,他抱著夏雪嫣的尸體,哭得淚如雨下。
"夏老,您先別哭了,當務之急是如何救小姐。"
說話的是和夏雪嫣爺爺一起來的中年人,他們這次一共來了四個人,除了夏雪嫣之外,還有這個穿著中山裝的人。
這幾天他們在我們村周邊四處勘察,說是要在我們這里投資,每次都是這個中年人在那里指指點點,說些什么。
現(xiàn)在他手里握著一把折扇,嘴上留著胡子,有著一絲道風仙骨的感覺。
"對,對,"
聽了他的話,老人像突然醒悟過來似的,急忙站起來拉著這位中年人的手,說道:"周先生,你道行高深,求求你救救我家小雪,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我都愿意。"
那位周先生點點頭,俯下身子,先用手背挨了一下夏雪嫣的額頭,又扒開她的眼皮看了看。
然后起身讓我把當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當我講到自己靈魂出竅所看到那些可怕的場景時,他用一種說不出的眼神直直盯著我臉,皺著眉頭思考著什么。
想了一會兒,他從身上掏出一本小盒取出一根銀針,刺破自己的食指,用血在夏雪嫣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然后起身對她爺爺說道:
"夏老,道家三十六旁門,我更擅長勘測風水,而且我初來乍到,對這里情況并不熟悉,所以只怕還需要丁村長找一個咱們當?shù)貙@花果園十分了解的仙人,才能救他。"
"我們當?shù)氐拇笙蓛海?
村長一拍大腿叫道:"那就賈迷糊了!"
賈迷糊是我們村里的一個醉鬼,平日里酒瓶不離手,總是一副喝不夠,睡不醒的樣子,所以我們都叫他迷糊。
賈迷糊不是本地人,也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到我們這個地方了。
他一個外人,自然在村里分不到田地,也沒有宅基地,他就在我們村子外一個廢棄的磚窯里,搭了個窩。
農(nóng)忙時幫我們做些莊稼活攢些糧食糊口,平時在紅白事上幫忙打些下手掙些小錢。
賈迷糊這種游手好閑的人,在我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眼里是被輕視的。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村子里都是嫌棄他,但接下來村里發(fā)生的一件詭異的事情,讓大家對他產(chǎn)生了一些敬畏和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