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就猜到了,可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葉凡回房間翻箱倒柜,仍舊失望而歸。
“粑粑,我們沒有錢,還吃肉嗎?”依依靠在葉凡懷里,弱聲弱氣的問道。
“吃!”葉凡鏗鏘有力的說到:“爸爸今天一定讓你吃肉吃到飽!”
“真……真的嗎?”依依的大眼睛里綻放出旖旎的光芒。
葉凡看著陽臺上堆滿的啤酒瓶,溫柔一笑:“依依,爸爸出去一下馬上回來,你乖乖在家。”
“好!”依依雖然很餓,但還是乖巧的答應(yīng)下來。
葉凡拿了鑰匙,飛奔出門。
這是個(gè)十分簡陋的小區(qū),每一棟樓最高六層,樓與樓之間的距離非常近。
葉凡重生,對這里沒有一點(diǎn)印象,只能像只沒有頭的蒼蠅到處亂撞。
依依一個(gè)人縮在沙發(fā)上,吸著鼻子把破舊的童話書又看了一遍。
過了一會兒,房門外有響動(dòng),依依頓時(shí)激動(dòng)起來,把童話書放在茶幾上,蹦蹦跳跳的跑到門口迎接。
門打開了。
“粑粑……咦,麻麻,你怎么回來了?”
依依的神色有些失望。
董玥君提著幾個(gè)塑料飯盒走進(jìn)屋子,“依依,你吃了飯嗎?葉凡呢?”
依依聞到飯盒里的香味,吸了吸鼻子,弱弱的回道:“粑粑去給依依買肉吃了。”
“他的錢不是拿去喝酒了,就是拿去賭博,怎么給你買肉?”董玥君環(huán)視一周,表情微微變化。
“依依,他打掃衛(wèi)生了?”
“嗯,粑粑干了一上午呢!”依依連忙點(diǎn)頭。
董玥君提著飯盒來到廚房,“依依,別等他了,過來吃飯?!?/p>
“不要,我要等粑粑,他會給我買肉吃?!币酪赖钠庥行╆瘢驹陂T口踮起腳尖朝外探腦袋。
“粑粑很快就會回來的。”
“你這小傻瓜,他肯定出去借錢了??墒?,就算他借到錢,也是拿去喝酒,拿去賭博?!?/p>
董玥君低嘆一聲,拉著依依來到廚房。
她把飯菜裝到飯碗里,推到依依面前,“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p>
“我要等粑粑。”依依看著眼前簡單的快餐,不停地吞咽口水。
“我給他也帶了一份?!倍h君說到。
依依十分高興,“謝謝麻麻!”端起飯碗大快朵頤。
“慢點(diǎn),不著急?!倍h君見依依餓極了,心里對葉凡的怨恨又加重了幾分。
就在依依吃飯的時(shí)候,葉凡氣喘吁吁的走進(jìn)屋子。
“依依,你怎么把門打開了,萬一壞人進(jìn)來怎么辦……”
忽然,他看到廚房里的董玥君,頓時(shí)尷尬一笑,“你怎么回來了?”
“讓你把女兒餓著?”
“是我不對。”
葉凡報(bào)以歉意的微笑,卻讓董玥君更加惱火。
“你還笑?!葉凡,你是怎么當(dāng)爸爸的,你有沒有責(zé)任心?!我不管,我們離婚后,依依必須跟我!”
“這事兒由不得你做主?!?/p>
葉凡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出屋子。
“你去干什么!”董玥君從餐桌前站了起來。
葉凡沒有跟她爭吵,來到門口招呼了一聲,“師傅,就是這兒?!?/p>
“小伙子,我們可說好了啊,你這里一千多個(gè)啤酒瓶,全部半價(jià)折給我?!币粋€(gè)收破爛的中年大叔走了進(jìn)來,直奔陽臺的啤酒瓶而去。
“只要你不嫌麻煩爬樓就行?!比~凡笑了笑。
“不嫌,不嫌!”中年大叔二話不說,抱起兩個(gè)啤酒箱便走。
葉凡對董玥君說到:“我們的事情待會兒再說,我先把空酒瓶處理掉?!?/p>
說著,葉凡也開始搬啤酒。
兩個(gè)人忙活了大半個(gè)小時(shí),才把七十多件啤酒瓶收拾干凈。
收破爛的中年大叔氣喘如牛,從口袋里掏出一大疊零鈔。
“一共七十二箱,一箱二十四瓶。小伙子,你……你也幫了忙,我不折半了,一共……算你一千瓶。
現(xiàn)在酒瓶的回收價(jià)是三毛一個(gè),再加上四十多斤紙殼廢品,我給你湊三百五十塊,怎么樣?”
“大叔,給我三百就行,我們說好半價(jià)的?!比~凡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你這么辛苦,賺點(diǎn)錢不容易。”
大叔一愣,看著葉凡良久,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伙子,你是個(gè)好人?!?/p>
葉凡收了三百,送大叔下樓,順道去外面買了米和菜。
等他回來的時(shí)候,董玥君正好離開。
“葉凡,你有病!”
董玥君見葉凡扛著米,提著菜,神情稍稍緩和,可口氣依舊咄咄逼人,“自己都揭不開鍋了,還裝什么大頭蒜?”
葉凡累得不行,不想跟她互懟,轉(zhuǎn)了個(gè)話題:“不是要談離婚的事情嗎?”
“我有其他事要辦。”
董玥君沒有停下腳步,很快便消失在樓道里。
葉凡看到她上了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一個(gè)穿西裝的男人給她開的車門,模樣好像還蠻斯文。
她,出軌了?
“怪不得急著離婚,原來是找好下家了。這女人,好意思說我沒責(zé)任心?”
葉凡回到家里,心里滿不是滋味。
一方面是因?yàn)橘I了米、菜,口袋里只剩下一百塊錢,也不知道能用幾天。
另外一方面則是因?yàn)樽约悍梢饬x上的妻子婚前出軌,反而把臟水往他身上潑。
“算了,反正也沒什么感情,離就離吧?,F(xiàn)在,我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好讓依依過上正常的生活?!?/p>
雖然葉凡對女兒也不熟悉,但是內(nèi)心深處總有一抹難以割舍的血脈之情。
或許,這是葉凡軍人的責(zé)任感在作祟。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必須對依依盡到父親的職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