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發(fā)出璀璨奪目的光芒,空氣寂靜冰冷。
唐婉直挺挺的跪在冰冷的客廳里,目光渙散的看著前方。
突然一聲聲嬌呼從樓上傳來。
女人的聲音像是刀子一樣一刀刀的凌遲著唐婉的心。
不是未經(jīng)人事,這樣的聲音,這樣不正當?shù)脑~調,傻子也知道樓上在進行什么戲碼。
她嫁給葉民輝三年,他一直抗拒碰她,可是他找回梁歡三天,他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做了,當著她的面,還叫得這樣大聲。
他們在樓上翻云覆雨快活無比,而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卻跪在冰冷的客廳里,等待著最后判決。
心抽搐著疼,撕心裂肺,無與倫比的疼痛。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這樣卑微的跪著,葉民輝說了,只要她跪滿十二小時,他就會原諒她的父親。
為了不讓父親有牢獄之災,她豁出去了!
下了一夜的大雪,外面地上白茫茫一片,透骨的寒氣從四面八方侵蝕而來。
葉民輝為了懲罰她不準開暖氣,唐婉就這樣衣衫單薄半跪在地上,臉色青紫,身子在瑟瑟發(fā)抖。
精神上的折磨和身體上的折磨讓唐婉想要去死,可是她不能死,她要救父親,她要救唐家一大家人。
這一夜是寒冷,孤寂漫長的……
天光微明,終于有腳步聲從樓上緩慢的傳來,唐婉抬起浮腫的雙眼,看向二樓。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口,一夜未睡,一夜就這樣跪在冰冷的客廳里,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如果不是提著那口氣,她恐怕早就已經(jīng)暈過去了。
看見男人的身影,唐婉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她急切的開口:“民輝,放了我父親,求你了!”
她的聲音粗獷得難聽,唐婉自己都不覺得這像是自己的聲音。
男人沒有說話,只有腳步聲緩慢的從樓梯上傳來,好一會后才走到了唐婉旁邊,聲音冷冷清清,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跪了多長時間了?嗯?”
“十二小時,民輝,你答應過我的,跪滿十二小時就放過我的父親的?!?/p>
“呵呵!”男人在輕笑,他的笑聲沒有任何溫度,聽起來寒澈透骨,“唐婉,你搞錯了一件事,我昨天晚上說的原話是,跪十二小時我就原諒你的父親,但是從來沒有說過要放過他!”
他漠然的聲音讓唐婉的心抽搐到了一起,她抬起浮腫的眼睛看著眼前英俊帥氣到極致的男人,沙啞著嗓子哀求:“民輝,是我錯了,求你了,求你放過我爸!我求你了!”
“求我?原來唐大小姐也會求人啊?此時此刻你有沒有什么感觸?”男人微微的低頭,伸出兩根手指頭托起她的下巴,“當年你對歡歡做了什么應該心里很清楚吧?嗯?”
那個嗯字他是迸出來的,帶著一股殺氣。
唐婉垂下眸子,她不知道葉民輝為什么要這么說,她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梁歡,從來沒有對不起她過。
唐婉想要辯解,可是接觸到葉民輝漠然的眸子,她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是求人的人,她不是傻子,一直都知道求人的人永遠是最卑微的。
為了不讓葉民輝動怒,她不能辨別,她顫著嗓子,用最卑微的姿態(tài)和聲音央求:“民輝,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要我怎么都可以,只求你放過我爸!”
“當年歡歡也是這樣跪在你家門口求你放過她爸的,你放過他了嗎?”葉民輝笑著看著她,“沒有吧?既然你當初都沒有辦到的事情,又有什么臉來求我?”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梁歡家出事和唐家沒有什么關系,梁家牽扯太多,唐家和梁家沒有什么往來,自然也沒有理由去蹚這渾水幫梁歡,所以當梁歡去求唐婉父親,被他拒絕了。
“民輝!”唐婉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個嬌滴滴柔媚似水的聲音響起。
梁歡穿著睡衣,從二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