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張叔節(jié)哀,準備去幫他們料理后事,卻沒想到我女友齊祈的電話又在這個時候過來了:“喂。阿刃,今天下午有空嗎?能不能來我家一趟……”
我知道準丈母娘是準備在今天考察我了,立刻打包票說有空。
“好!反正你到時候好好表現(xiàn)。還有,我媽這人勢力得很,你有個心理準備哈……”
我笑了:“小祈,哪有你這么說自己媽媽的?”
“哎呀!她又不是我親媽!”
“哦。”我表面上鄭重的哦了一聲,但心里面卻頗為欣喜。
聽起來,齊祈跟她后媽關系并不咋樣嘛,這對我來說可是好事兒。
下午,我從張科成父母那里出來就趕去了超市買了點補品,又買了兩條金南京,總共花了兩千不到的大洋,裝滿了出租車的后備箱,朝著齊祈給我的地址疾馳而去。
齊祈家住在蠡湖邊上,是獨棟別墅,典型的湖景房。
就沖這套別墅的地段和房型,齊祈的家底子在我們這里已經(jīng)算得上頂級了。
以至于出租車司機帶我來這里的時候還八卦個不停:“你買這么多東西去那兒干啥,毛腳女婿上門啊?你這檔次也不像是能找到大家閨秀的人呀!”
我沒搭理他,付了車費后便把后備箱里面的禮物搬到齊祈家門口。
按響門鈴以后,齊祈來開門了。
她今天穿著一身粉色的家居服,簡單地梳著一個馬尾,看起來落落大方。
一見到我,她就眉開眼笑:“你買那么多東西來干嘛?又不是真的女婿上門!”
“禮數(shù)到了總是沒錯。”我也笑瞇瞇地把東西往齊祈家里面搬,齊祈也在我身后幫忙。
接著,齊祈拉著我的手跑到了客廳,對著她的家人介紹道:“爸媽……這是我男朋友,錢一刃?!?/p>
“叔叔阿姨好?!?/p>
可我沒想到齊祈的父母頭都不抬。
她爸爸倒還應了我一聲,她媽媽是翹著個二郎腿,一邊看著報紙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小伙子是干什么的?。俊?/p>
“我……”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齊祈就幫我搶答:“開泥人廠的!阿刃泥人廠里的泥人可是國家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哩!”
“呵呵……”她老爸就笑了笑,“無錫一共就一個泥人廠,叫惠山泥人廠,那可是事業(yè)單位。怎么可能是小錢開的呢?”
“哼!還泥人廠呢!估計是個賣泥人的小賣部吧!”齊祈后媽尖酸刻薄地說道,“死丫頭,不讓人省心,找了個什么男朋友?丟人不?”
“阿姨,我不偷不搶,賺錢不圖走捷徑,全憑我的一雙手,怎么丟人了?”我從來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聽見后媽這么說,立即爭鋒相對。
齊祈也急得拉了拉我的袖子。
“哦?”后媽哂笑一聲,將報紙放了下來,“你既然不圖捷徑干嘛要來騙我們家齊祈?你不就是看我們家有錢嘛?以為騙到了小祈就可以吃一輩子軟飯了?我告訴你,做夢!”
后媽的話突然就不客氣起來,甚至還拿著一張銀行卡砸我:“十萬塊,密碼六個八,拿了錢趕緊滾!以后不要纏著我們小祈了!”
換作往常我的暴脾氣,現(xiàn)在早就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扇這女人耳光了。
但今天我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并不是看在齊祈的面子上,而是我發(fā)現(xiàn)齊祈后媽發(fā)作的時候,身上有一股我很熟悉的氣息。
那便是鬼道泥人身上的那種怨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