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八月十三號,王哲陪著母親爬了次昆山。
本來一天的行程,可母親的身體不好,母子二人在昆山多留了一天。
八月十五號母子二人到了齊安,作為華夏對外開放的幾個港口城市之一,王哲帶著母親好好的在欽州港轉悠的一圈。
最重要的是去看了看外公外婆,當母子二人見到老態(tài)龍鐘的兩位老人時,雙方都哭了。
王哲很感概,老人的晚年能有幾個三年,母親為了他三年沒回來看外公外婆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再看外公外婆的情況,王哲終于明白舅舅為什么要退伍回來了。
兩位老人確實要專人照顧了,外公外婆都年事已高行動不便,幾乎沒有自理能力了。
在看房子里的陳涉,雖然住的新房子,可家具都是用了十幾二十年的老古董了。
家里舅舅和舅媽都在,他們全都是軍人,大家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舅媽不止一次的說道,舅舅如果退下來就太虧了。
畢竟舅舅的年齡和職務在哪兒,只要在部隊上多待兩三年,就能以軍人的身份退休了。
最后重要的是,舅舅是可以在部隊上待下去的,可現(xiàn)在退下來除了拿到一筆還算豐厚的退伍費外,安置工作的事情就不用考慮了,畢竟舅舅的年齡在哪里擺著,沒有單位會要一個快要退休的老頭的。
舅舅這邊的困難顯而易見,同時舅媽的意思也很明星,讓王哲的母親過來照顧老人。
可看到王哲母親的樣子,舅媽有些不忍,因為就算是在王哲悉心的調理下,王哲的母親的身體也是無法照顧老人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在養(yǎng)老上的難題,是每個家庭都不可避免的。
尤其是在齊安這樣的一線城市,消費高生活成本高,老人出門難,空氣污染嚴重,根本不適合老人養(yǎng)老。
因此王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舅舅和舅媽如果不在乎齊安的房子,我到有個建議。
讓外公外婆去牡丹市,這樣我媽不但能照顧他們,舅舅也不用退下來了。
當然如果論發(fā)展的話,齊安的發(fā)展肯定要比牡丹市好的多。
所以還要看你們的如何決定,而現(xiàn)在牡丹市的房子不貴,一百平米的房子精裝修也就十萬,如果是小戶型的話也就三四萬左右?!?/p>
說道這里王哲看了看舅舅的反映,繼續(xù)說道,“如果你們覺得可行,我這里可以拿出兩萬塊錢來!”
母親聞言一驚,一把拉住了王哲胳膊,“你這孩子,你哪來的錢,這話也敢說!”
舅舅卻一擺手說道,“阿哲的話真提醒我了,不過真的讓阿哲出錢,那就是打我的臉了。買個小戶型的確是花不了幾個錢,而且爸媽也能讓大姐照顧,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舅媽卻是皺眉道,“可是兒子退伍回來之后……”
王哲的母親似乎看出了舅媽的心思,舅舅也氣哼哼的低頭不說話了。
不過王哲的母親卻很坦然的說道,“我就阿哲一個兒子,我們娘倆到哪里都能安身,所以你們的是你們的,什么時候也不會變成我們的!”
舅媽尷尬的一笑,說道,“哎呦,姐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這樣就按照阿哲說的辦,在東河買套小戶型,每個月我和國光會固定的寄生活費的。”
舅舅狠狠的瞪了舅媽一眼,但還是沒有說什么話。
其實王哲心里最不好受的是,上輩子外公外婆先后去世的時候,就是在這個房子里。
當年舅舅沒有退役,兩位老人去世了一個多月才被人發(fā)現(xiàn),幸好那個時候是冬天……
那是2008年冬天的事情,當時王哲在部隊上,母親是哭著打電話給他說的,聽說舅舅知道的時候直接氣暈了過去,也是因為這個他與舅媽離婚了。
而兩年后舅舅出的那次手槍炸膛得事故,估計與這些經(jīng)歷不無關系。
但他們都是王哲身邊最親的人,他不想明知道這個結果,還要看著這一切發(fā)生,所以他只能向著去改變這個情況。
8月19號,王哲和母親離開欽州港,他們去了五臺山。
在路上,母親拉著王哲的手說道,“兒子長大了,老媽也放心了!”
王哲說,“媽,別上夜班了,你都開了三年‘夜車’了,這次以身體不適為由,咱調一下班吧!”
母親笑了,心里卻是苦笑,傻孩子啊!心說自己身體有問題,肯定會被迫下崗的,所以這句話不能說,還是要找其他的理由,比如家里有老人要照顧!
“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母親看著王哲,低低的說了這么一句,可惜王哲并沒有聽到。
因為王哲這個時候想的是,二十三號或者二十四號,自己就能擁有四十多萬了,到時候母親就是不上班了,他也能養(yǎng)著母親……
王哲帶著母親去了五臺山,到了這里母子二人幾乎見廟就拜。
王哲是希望母親的身體能夠好起來,母親是希望王哲能有個好的未來。
其實母子二人都不信佛的,可既然來了五臺山,也就不得不信了。
畢竟都說這里的佛靈驗,兩人也就不辭辛勞的拜了個遍。
還真別說,等到母子兩人從五臺山向泰山去的時候,母親的氣色好多了。
原來母親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母親身上的衣服少了很多,這證明母親的身體正在好轉。
到了泰山看了日出下來后,王哲帶著母親去了岱廟,當他們準備去濟南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是22號了。
而二十三號趙繼海沒有給王哲電話,直到二十四號的早晨,趙繼海才打來電話,告訴王哲趕緊出手。
同時還告訴王哲,他與何雅之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何雅現(xiàn)在愿意跟他聊天了。
王哲口不對心的說了兩句恭喜的話,其實他心里清楚何雅與趙繼海之間根本不可能,因為只有他才是何雅的真命天子。
華夏的股市采用的是T+1的模式,也就是說買入當天不能賣出,賣出當天不能提現(xiàn)。
因此王哲到25號才將錢劃到了銀行卡上,而這次的總收入更是讓王哲大吃一驚。
居然有55萬,2005年的55萬,幾乎相當于十幾年后的550萬了,聽上去有些夸張。
但是十幾年時間里,貨幣貶值物價上漲的因素之下,這個比喻真的一點也不夸張。
而當王哲仔細看了一下盤面之后,這才明白了原因。
王哲五萬塊入手的東華實業(yè),大約是十萬股左右,而在二十三號的時候,居然有一次分紅。
而這次分紅真的是很給力,居然每股分紅一元,也就是說王哲平白無故的多拿了10萬塊。
再加上之前的連續(xù)的漲停板,王哲五萬的本金,按照股票的2、4、8的翻倍模式,最后定格在了45萬。
所以八月二十五號這天,王哲刻意帶著母親到了銀行,經(jīng)過漫長的排隊之后,王哲給母親看了自己的賬戶。
他對母親坦白了拿著錢私自買股票的事情,同時請求母親原諒。
而王哲的做法無形中戳中了母親的軟肋,如果王哲拿這些錢炫耀的話,母親肯定會罵他的。
當看到王哲承認錯誤的樣子,震驚中的母親哭了。
王哲將銀行卡放在的母親手里,說,“媽,這些錢您幫我拿著,要不然我會亂花的話……”
母親打斷了兒子的話,說道,“一個人受得起多大的誘惑,才能享受的起多大的幸福。
這些錢對你是一種負擔,是一份責任,你是男人需要去承擔。
媽媽不要你的錢,媽媽有工作,而這些錢是你以后的資本,怎么花怎么用還要你自己來做決定!”
王哲被母親的話點醒了,“我知道了!媽!”
而在王哲帶著母親去銀行之前,王哲給何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股票已經(jīng)幫她平倉了。
當何雅看到賬戶里將近二十萬現(xiàn)金時,她對這個老公又多了幾分信任。
所以在二十五號深夜,王哲在賓館的衛(wèi)生間里偷偷的接通何雅的電話。
而何雅一開口就是,“老公,你現(xiàn)在手頭緊的話,我這里的錢可以先給你用!”
王哲心里真的不好受,他不想繼續(xù)騙下去了,但是看到何雅現(xiàn)在情況,他又不忍心說破,這樣對何雅的傷害更大。
于是王哲說道,“現(xiàn)在有錢了,去把志愿改了吧!”
何雅笑著說道,“我不改了,也改不了了!如果你需要用錢就跟我說,我能幫你的恐怕只有這些錢了!”
王哲無語了,良久之后他說道,“我還在外面,太晚了,早點睡!”
掛斷電話,王哲幫母親蓋了蓋被子后,這才睡下。
八月二十六號,王哲和母親整整忙碌了一天,從核磁共振到CT,三百多項的抽血檢查,尤其是在呼吸和心肺的專家那里,王哲更是花了大價錢拿到的黃牛號。
這一天忙碌下來,王哲和母親回到賓館,等母親睡著后他看著手里的各種單據(jù),最后核算之下居然花了一萬多。
王哲看著這些錢不由的苦笑,如果不是這些錢來的及時,他想給母親看病都看不起。
這看病貴看病難,有些家庭更是因病返貧,這就是華夏的現(xiàn)狀??!
畢竟優(yōu)勢的醫(yī)療資源都在大城市,所以這也是有些人寧可留在大城市,也不愿意回老家的原因。
八月二十七號,王哲沒讓母親去醫(yī)院,畢竟有些結果不是當天就能出來的,而有些是隔天出來,更有一些要兩天才能出來。
所以直到八月三十號,王哲才拿到了所有的結果,這才帶著母親到了醫(yī)院。
在心肺內科的專家這里,王哲是自己先進去的。
當這個慈祥的老醫(yī)生看了所有相關的結果后,對著王哲笑了笑問道,“病人是你什么人?”
“我母親!”
“哦!真是個孝順的小伙子,你母親來了嗎?”
“來了!在外面,我沒敢讓她進來!”
老醫(yī)生看了王哲一眼,眼中滿是贊賞的神色,說道,“小伙子今年多大?”
“十八歲,暑假后就去上大學了!”
老醫(yī)生的眼中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不由說道,“還算是個學生,能做到這一步真不容易。不過我這里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或者說這也算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