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有個村子,修繕佛堂,原本是要將舊有佛像來到山中供奉封存的,可是請來的那兩個苦力嫌麻煩,結(jié)果居然直接扔在了亂葬崗。
這么一來,村子里怪事不斷,先是所有牲畜家禽無緣無故地死去,后來水源也斷了,全都是黃沙,最后村子里生出的小孩沒能活過滿月的。
后來實在沒辦法了,大家請了一個高人,那高人在佛堂下掘地三尺,居然挖出一尊怪佛,而且這怪佛被人祭拜過,形態(tài)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可蕭青玄聽不進去,他向那尊怪佛許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愿望。
“他許了什么愿?”我問道。
“他想看一看怪佛的真身?!毕谋穆曇糇兊糜行└蓾?,似乎并不愿意回憶這段過往,倒是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膽子實在太大了,這些東西是那么好見的嗎?
他這話一說話出來,大家都怕的要命,有人甚至大叫起來,想要回去。
可就在這時候,那兔子心沒了。
與此同時,那走廊的盡頭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拐杖拄地。
大家看了過去,就見到一道黑色的聲音緩緩走來,他像是披著頭蓬,甚至看不清身形,只覺得他的下半身輕飄飄的,只有一只手裸露在外面,拿著拐著。
那只手白皙粉嫩,像是女孩子的手。
這時候,大家嚇得動都不敢動,就連蕭青玄也有些慌了。
那黑影越來越近,很快便到了近前,他的身上有著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像是香味,又像是腥臭味。
有人直接昏死了過去,似乎受不了這氣息,我當時也是一陣眩暈。
那黑影發(fā)出怪叫,像是大笑,又像是再說什么,一位同學很是癡迷,直接跪倒,像是膜拜頂禮一樣。
那黑影盯上了我,我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地,就在這時候,有一個人居然沒事,直接擋在了我的身前。
“誰?”
“秦羽!”夏冰里吐出了兩個字。
我當時腦袋就嗡地一聲炸了,許多片段在腦海里升騰,卻無法組織在一起。
“你忘了,忘了那晚發(fā)生的一切?!?/p>
夏冰的聲音顯得有些空靈,繼續(xù)訴說著。
那黑影的手臂拂過你的胸膛,你整個人猶如木偶般機械地走到了怪佛前,快要跪下去的時候,你的雙腿劇烈顫抖,似乎是在掙扎。
黑影的聲音越發(fā)怪戾,撲向了你。
可就在這時候,他那粉嫩的手臂突然高高飛起,帶著一把香灰。
那黑影怪戾的大叫,捂著斷臂,當我看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秦羽,當時的你嘴角掛著笑意的笑容,那瞳孔好似深淵般深邃,仿佛看一眼,神魂都會陷入其中,你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變得妖邪張狂,不可一世,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最怪異的是,你的眉心處,猩紅的血痕緩緩顯現(xiàn),最后變成了一個九字。
“嘖嘖,區(qū)區(qū)一只小妖,居然也敢動他,還真是找死。”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可你似乎再也不是你了。
“九,九爺。”那黑影居然口吐人言,只不過有些沙啞機械,他的聲音顫抖,充滿了恐懼。
“您,您怎么會在……一個……人類的體內(nèi),這……這不合規(guī)矩。”那黑影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廢話,還輪得到你來教訓本座?”
你當時手一揮,那黑影全身冒氣黑煙,仿佛被火灼燒一般,迅速消散著。
“啊……他是誰?”黑影嘶吼,最終灰飛煙滅,與此同時,那怪佛也隨之破裂。
“唉,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當時你嘆了口氣,眉心處的血痕迅速消散,緊接著他撲通一聲昏倒在地,失去了直覺。
這件事在學校引起震動,好在沒有傷亡,學校怕引起麻煩,并沒有追究,不過卻嚴禁外傳。
之后,你的家人來學校為你辦了轉(zhuǎn)學手續(xù)。
“那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問道。
“你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嗎?”
我有些恍惚,搖了搖頭。
夏冰略一沉默,旋即道:“或許有一天你會想起來吧,這樣也挺好,挺好?!?/p>
說著,她微微一笑,笑得如春光燦爛:“反正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
“什么意思?”秦羽問道。
“沒什么意思啊,你覺得我是什么意思?”
月光下,一輛跑車絕塵而去,兩人的聲音漸漸消散在這醉人的夜里。
古佛像,凋殘棄野,沾惡果,生邪靈,多藏民戶山村,愚人為食,名為怪佛?!豆叛嬲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