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使用妖符的人眉心都有一股氣,算是與妖符間的因果,尋常人看不出來,剛剛與妖符建立關(guān)系,這股氣是白色,妖符開始起作用,就會變成紅色。
可那警察叔叔眉心的那股氣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那道符出了問題,已經(jīng)脫離了掌控。
我趕緊打電話給那警察,可根本沒人接,我知道出事了,幸好當初寄那道符的時候,我記下了他家的地址,馬不停蹄趕了過去。
剛到他家門口,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我敲了敲門,沒人開,但是里面的確有動靜,我當時也是膽大,直接叫了個開鎖的來。
撬警察家的門,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不過當時我也顧不了許多了。
誰知道,過來開鎖的居然是個女的,看樣子跟我差不多大,而且長得特別水靈,身材也不錯,這便是洛小白。
她也沒多問,收了我一百塊錢,鼓搗了兩分鐘,門就開了。
我奪門沖了進去,好家伙,那客廳正中央的天花板上吊著一顆豬頭,都已經(jīng)嚴重腐爛了,陣陣臭味鋪面而來,惡心的我五臟六腑都擠在了一起。
“怎么這么臭?”洛小白好奇地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立馬尖叫起來。
我當時已經(jīng)懵了,知道闖了大禍,趕緊往房間里走。
果然,那桌上供著那道妖符,不過符上的畫像已經(jīng)變了,化為了一具骷髏。
紅粉化骨,必生兇煞,這就是刑母符的弊端,因為沾染刑獄,戾氣太重,一旦宿主心生惡念,變化生出種子,最終發(fā)生異變,成為惡妖。
而且供奉這骷髏符,門道就邪了,要祭生食,外面那豬頭就是,每夜需要與女子歡好,以淫液供奉……
總之刑母化骨,會借助酒色財氣掏空宿主的身體。
“你到底是什么人?這不是你的家!”洛小白跟了進來,質(zhì)問道。
“美女,我現(xiàn)在沒功夫跟你說,你如果沒事趕緊走吧?!?/p>
我哪有時間跟她廢話,直接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想把那妖符燒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要報警了?!甭逍“咨袂榫瑁蚝笸肆艘徊?,聲音突然高了起來。
我點起火就向那道符上引去。
不過就在這時候,洛小白撲了過來,力氣大的嚇人,直接把我撞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墻上。
“媽的,被附身了?!?/p>
妖符的力量還弱,并不能直接干預(yù)人間和物質(zhì),這種事只有一些牛逼到不行的大妖才行。
但是他可以通過洛小白的身體。
每種妖符,對應(yīng)著世間的一頭妖。
我當時心中浮現(xiàn)起這段話來,難道這種符真的能夠養(yǎng)出妖來?
這種疑問仿佛種子般埋在了心里,不過當時的情況也顧不得多想,幸好我當初制符的時候留了一手,拿出一塊黑牛皮來。
那是從那妖符上截下的一塊,上面有我的血,算是符引,通俗來講,就是電源開關(guān),通過這個,能讓妖符威力大減。
我一咬牙,將這符引貼在了洛小白的身上。
誰知道她力氣太大,把我一頂,我手一滑,往下一落,頓時抓住了一團柔軟碩大的東西。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
洛小白一聲慘叫,那符引迅速燃燒起來。
我眼疾手快,拿著妖符,扔進了那火團之中,緊接著陣陣黑氣冒了起來,帶著陣陣慘叫。
洛小白撲通一聲昏死了過去,我抱著她趕緊離開了這里。
我?guī)е植荒芑厮奚?,在賓館開了間房,那前臺看我那曖昧懷疑的目光我至今都記得。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洛小白方才蘇醒過來,一度將我當成壞人,拳打腳踢。
在我耐心解釋之后,她雖然依舊將信將疑,不過對我似乎沒有那么敵對了,不過她還是強行留下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和地址。
至于那警察,我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這件事過去大概兩個月,我從新聞上看到了關(guān)于他的消息。
原來當初他是看上了那黑道大哥的女人,耍了小手段,方才被對方擺了一道,被貶去當了片警。
后來得了刑母符,春風(fēng)得意,手段就更黑了,什么歪門邪道都敢沾。
最后,我看到那新聞上關(guān)于他被抓的照片,眼皮跳了跳,他的眼神簡直不像人類,最關(guān)鍵的是眉心那道黑氣還在,而且越來越深,幾乎化成了一道印紋。
或許,那妖符并沒有徹底毀滅。
又或者,那位警察,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
刑母,染刑獄,化戾氣,久之通靈,心生惡念,則紅粉化骨,多貪欲,以罪為食——《古妖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