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瑋瑋開始炫耀她的貴婦人生活。
她說她每天早上,吃飯要來自拍,上健身房要來自拍,去購物也要來自拍,她在QQ空間里發(fā)這些自拍,下面評論里,羨慕的有,跪舔的有,幫她抬莊的人也有,總之要多自豪就有多自豪。
除了這個,她每年回老家,開著她的豪車一停家門口,周圍都是羨慕的眼光,說她命好,能嫁一個好老公。
每年逢年過節(jié),村子里人結(jié)婚,家族里搞聚會,她都要到場,每次都是座上賓,各種阿諛奉承的,各種溜須拍馬屁的,各種膽怯她的,各種羨慕她的人,應(yīng)有盡有。
她感覺自己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所以,她不能失去張全亮,不然,就失去了臉皮,以后讓人怎么看?
我心里直接給苗瑋瑋貼了個標簽“虛榮過度”。
人稍微有點虛榮心,是正常的,虛榮到了這個地步,這叫啥?這叫有??!
我真忍不住罵苗瑋瑋一頓,但實在懶得罵。
苗瑋瑋沖我尖叫起來:到底有沒有辦法啊?沒有辦法我就去找別人了!
“有,當然有?!眲⒗狭嫖一卮鹆?,他說:陰陽繡里面,有一幅刺青,叫“月老牽紅線”,紋上之后,夫妻之間,情比金堅。
我聽得有些犯糊涂,“月老牽紅線”這副圖案,在陰陽繡里面根本沒有啊?這劉老六,上來就滿嘴跑火車?萬一人家真要紋,我咋辦?
我連忙偷摸著推了一下劉老六的腰。
劉老六則打開了我的手,問苗瑋瑋紋不紋。
苗瑋瑋一口定下來了:紋!
“我就知道有這么個紋身,但我可不清楚紋這道紋身是什么價位,這你得問問水子了。”劉老六笑意盎然的說。
苗瑋瑋一搖手,說:不用說價格了,三萬塊,一口價!
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在苗瑋瑋問我這個價格接受不接受的時候,我喊劉老六出去“抽煙”。
我把劉老六推到走廊上,問劉老六:六爺……你可別瞎扯,我們陰陽繡里,哪兒來的“月老牽紅線”?
“咋沒有?”劉老六嘴角掛上了一記壞笑,說:“我對你們陰陽繡還是比較熟悉的,雖然我不知道紋法,但是我知道……陰陽繡里,有一幅圖案……叫詭絲,對不對?”
“詭絲”我當然知道,這副陰陽繡圖案,可以讓兩個人不離不棄,但是,比較陰毒。
因為“詭絲”屬于陰陽繡里的陰紋。
我連忙擺手,說六爺,我做陽紋生意,都感覺對不起師父了,這再做“陰紋”生意,那還有臉去見師父,去見祖師爺嗎?
我心里其實還有一個計較……劉老六這么熱情的幫我,而且還對陰陽繡這么熟悉,他會不會對陰陽繡,有什么企圖?
當然,我也沒往深了想,就是稍稍懷疑一下。
我對劉老六說:怕是這個生意,做不成啊。
我搖搖頭,師父說,做了陰紋,就會沾惹因果,以后被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纏上,誰說得定呢?
我膽子小,算了,算了,不做這趟生意了。
我往屋子里面走,劉老六卻一把將我抓了過來:水子,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想不想賺錢。
“想……做夢的都想?!蔽覍嵲拰嵳f:我媽得了大病,得要八十萬,我現(xiàn)在拼死拼活,都得把這個錢給賺出來。
“想賺錢就好。”劉老六跟我說:那我告訴你,你做陽紋,陽紋值幾個錢?沒什么效果,陰紋效果霸道,立馬見效,這樣,你粉絲才多,賺錢才好賺。
我心里又琢磨了一陣,我也知道陰紋雖然陰毒,但是效果好,見效快,很容易引發(fā)我的名聲大漲。
可這東西……那么陰毒?
我琢磨個不停的時候。
劉老六湊到我面前說了一句:水子,勸你一句話,貴在險中求,多大的膽子吃多大碗飯。
我抬頭看著劉老六。
劉老六說:你看現(xiàn)在當官的,貪污那么多錢,誰管他們?現(xiàn)在的老板,黑心得不要不要的,誰管他們?連現(xiàn)在的老師,都各種開班授課撈外快,送禮送錢決定小孩子座位是前排還是后排,你說這個世界咋了?本來就是渾濁的世界,要是處處講良心,那就安安心心的當一個受氣包吧。
我聽了劉老六的話,一咬牙:干!反正她要求紋的,我到時候把危害跟她講,她做不做這副刺青,她決定,如果她聽了后果,還要做,那就怪不得我不仁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