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蔽曳藗€白眼。盡管知道她這身衣服不合適,可手腳長在她身上,她想穿什么我還能管著不讓她穿?在距離清水溝二里遠的地方就沒路了,我們便下車步行。走了大概十幾分鐘,才看到一座大山,翻過這座山,山后面就是清水溝。山下本來有一條隧道能通到清水溝,但是自發(fā)生公交車事件后,清水溝村民全部遷移,唯一的通道也被炸了。隧道的旁倒是有一條路能通到清水溝,但是這條路,我不想走。我問路瑗,“你和秦雯上一次是怎么走進清水溝的?”路瑗指了指隧道旁邊的那條古道,沒有說話。我看著隧道旁直通山頂?shù)男÷?,一時猶豫了起來。這條路,有些詭異。據(jù)我?guī)煾刚f,胡宗南攻打陜北時,這條路上死過一個小隊的士兵,鮮血侵染的小路每時每刻都散發(fā)著煞氣,人走上去,很容易產(chǎn)生幻覺。正是這個原因,才使得清水溝的人不得不修一條隧道出來。只是很可惜,自公交車案發(fā)生后,連隧道也給炸了。月光映照著小路,路面碎石遍布,雜草叢生,很是難走。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我一咬牙,拉著路瑗朝山上走去。忽然,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就在我踏上小路的瞬間,路瑗的胸前突兀的多了一團黑霧。正要搞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忽然,腿彎被踢了一腳,膝蓋重重的磕在路上。一道唱戲的聲音從山那邊傳來:滿營中,將軍們齊戴孝……我心中駭然,這竟然是秦腔:《祭靈》。不行,今天說什么也不能去這清水溝了,有唱戲的聲音。
我咬牙從地上站起,低頭看了看手掌,掌心已經(jīng)蹭破了皮,鮮血和泥土混在一起。身旁的路瑗緊張的抓住我的手,但是下一刻,我就察覺到有些不對。手冷可以理解,但為何會如此堅硬?路瑗轉(zhuǎn)過頭朝我看來,在月光的映照下,她那張原本精致的面孔白得令人作嘔。我急忙搖了搖頭,再看時,眼前哪還有路瑗的身影?人呢?我環(huán)顧四周,身旁除了滿地的雜草,哪還有路瑗的身影?唱戲的聲音越來越響了,我也急躁了起來。路瑗到底去了哪?忽然,山上有一塊碎石滾下,我抬頭去看,只見一身連衣裙的路瑗正筆直的朝山上走。身體僵直,后跟離地,這顯然是……鬼上身!我急忙朝她追去。路瑗好像是聽到了我的聲音,腳下速度陡然加快。而與此同時,我忽然感覺到有人在身后拉我,行進的速度陡然減慢。走到山頂,我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朝山下一看,哪有路瑗的身影?“小樂!”身后,陡然傳來路瑗的聲音,接著,又喘起了粗氣。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飛快的思考起了應(yīng)對之策。可是邪祟,到底該怎么對付?“馬小樂?!?/p>路瑗的聲音再次傳來,接著,我的肩膀爬上來一只手。“你怎么了?怎么我喊你你就跟聽不見似的?還愣是往山上走,拽都拽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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