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強有力的胳膊將我從地上撈了起來,那一刻感覺好像見到了救贖。
冰冷的聲音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旁的宋清雨,壓人的氣場讓原本瘋了的婆婆也是愣在了原地。
“你誰啊!我教訓我兒媳婦關(guān)你屁事?”
婆婆還是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怒意的說著突然眼眸一轉(zhuǎn)。
“好啊你個濺蹄子,還說我兒子在外面不檢點,你這姘頭都找到這里來了!”
我有些聽不下去的站直了身體,淚水已經(jīng)無聲的滑落了很久了,真不知道我究竟是做錯了什么才攤上這樣的家庭。
“謝謝你幫我報警…”
回身看著那個一身西裝的男人,好巧啊…居然又是他救了我。
“沒關(guān)系,路過?!?/p>
他不打算搭理我婆婆,很紳士的將外套脫下來圍在了我的腰間,蹙了蹙眉抬眸眼神有些凌厲。
“方才你們毆打這位女士的視頻我已經(jīng)錄下來了,有什么疑惑讓你們的律師來和我談吧?!?/p>
他說完以后,警車就開過來了,我看了看帶頭的警察,居然還是那天的那個大哥。
“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是血?”
我的嗓子委屈的說不出話來,不停的顫抖著,終于還是忍不住的再次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而讓我瞬間淚奔的情景是,我的爸爸媽媽就坐在我的床邊神情擔憂的哭泣著。
“爸…媽…”嗓子有些沙啞,手上還扎著輸液管,這不是在做夢吧…
“哎呀,絲諾啊,你可算是醒過來了!”老媽見我醒來趕緊站起來心疼的看著我,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生怕碰疼了我。
“媽!”我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么多年積攢的委屈似乎想要全部哭訴出來。
“絲諾啊,我的孩子好好的怎么就這樣了…”我媽也是哭的很兇,不停的用手絹擦著眼淚,轉(zhuǎn)身趴在我爸懷中嗚咽著卻又怕感染我的情緒。
“這個混賬東西!”
爸爸生氣的呵斥著,整個人看上去都氣的發(fā)顫。
“絲諾,沒事就好,我們離婚,和他離婚!”
我媽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我了,只能不停的說著離婚。
我咬了咬唇角點了點頭,離婚,必須離婚。
“行了,你少說兩句話吧,去熱熱湯先讓絲諾休息?!卑职稚鷼獾亩辶硕迥_,無奈的嘆了口氣,似乎想要指責我當初的決定卻還是忍著憋了回去。
“爸…媽…”
抱著腦袋哭鬧了很久,終于和宋清雨,五年的愛情,結(jié)束了。
爸爸媽媽沒有說話,只是嘆氣的坐在那里,陪著我傷心,陪著我難過。
“一個個的都不是省心的孩子,文司銘那個兔崽子背著我去維和,你這個做姐姐的也不是省心的主,非要氣死我和你媽才開心?!?/p>
見我哭累了,我爸才幽幽開口,那一瞬間我覺得,他老了好多…
“你才少說兩句吧!”媽媽心疼的拍打了爸爸一下,彤紅著眼睛喂我喝著雞湯。
我木吶的將雞湯咽了下去,這才蒙蒙的悔恨自己對家里的關(guān)注真的太少了。
文司銘是我龍鳳胎的弟弟,高中畢業(yè)考了國防生,后來進了部隊,去年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那時候我還笑話他煽情,現(xiàn)在想來,那個時候他就決定要去埃美亞維和了吧。
“多吃點…”
我點了點頭,是要多吃點,還有硬仗要打呢。
“爸,媽你們見過送我過來的那個律師了嗎?”想起救我的男人我就一陣感動,人家救了我兩次了居然還沒有好好謝謝他。
“什么律師?沒有啊,是警察給我們打的電話,我和你爸臨時開車趕過來的?!?/p>
媽媽表示她沒有見過,抽泣著擦了擦眼淚再次開口。“你個傻孩子,怎么早不告訴我們啊…”
我也跟著哭了起來,我怕啊,我怕你們擔心…
離婚前的最后一次談判是在醫(yī)院進行的,宋清雨是和他媽媽過來的,隨后跟過來穿著病號服的還有云靜。
我感覺很可笑的看著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這么快就等不及的來宣誓主權(quán)了嗎?
“宋清雨,你叫她來什么意思?”
我伸手指了指躲在他身后的云靜,眼中的怒意恨不得撲上去撕了他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敢讓她過來。
“絲諾,靜姐她…”
宋清雨沒有說完云靜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懵了一下,這女人瘋了嗎?又想耍什么花樣?
“絲諾,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我弟弟他是沖動了些,能求求你放過他嗎?”
呵呵,原來是為了他弟弟來的…
“放過他?我放過他誰放過我?云靜我告訴你,他是殺人犯!而且還在逃逸!他若是不去自首,我一定會讓他牢底坐穿的!”
我大聲的喊著,情緒有些激動,眼眶泛紅的濕潤。
“別生氣,別生氣?!蔽覌屭s緊的過來幫我順著后背,可怎么可能不生氣…
“絲諾,靜姐她…你就不能看在這些年的情份上…”宋清雨終于還是看不下去了,那個女人太會演戲,她以為這樣我會心疼?呵呵,會心疼的只有宋清雨!
“情分?呵呵,你說這話真是好笑,我和她有什么情分?是什么情分?”
我諷刺的看著他們,讓我像傻子一樣的活了五年居然還在這跟我講情分…
瞥了一眼一直在旁邊冷著臉的婆婆,終于她還是忍不下去了的站了出來,到了這一步本來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靜靜你起來,求她做什么!你那個什么律師不是說了嘛不僅云翼不用坐牢就是離婚也讓她得不到一分好處!”
見未來婆婆安慰,云靜才站了起來,換了臉色的看著我,伸手將一張名片放在了我身前。
“絲諾,我也不想跟你鬧得這么僵,既然你不要這情分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和清雨的律師聯(lián)系吧,我們法庭見吧。”
我好笑的看著那張名片,趙志鵬,律界知名律師。
聽說這人是律政界的一朵奇葩,經(jīng)過他手的案子,就是黑的都能被說成白的,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仗著自己有點知識儲備,經(jīng)常干一些鉆法律空子的事情,像這樣的人,只要給的錢豐厚什么案子他都會出庭。
“好啊,法庭見!”
我心底有些慌了但還是忍住了,我就不信什么樣的人能昧著良心把這件事情說活了。
我是出院的第三天收到的法院傳召,苦笑了一下隨手扔在了酒店的沙發(fā)上,眼淚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聽說提交訴訟申請后二十天左右才會開庭…可從我住院到現(xiàn)在也不過十幾天的時間。
從那天鬧僵以后我就沒有再回那個家了,聽之前的鄰居說宋清雨把她媽媽和云靜一起接了過去,現(xiàn)在他媽跟防賊一樣的防著我,我也不想去和他們生那個氣,可我的房子憑什么要讓他們住著…
所以我必須通過法律手段把屬于我的東西要回來…
拿起當初秦子煜留給我的那張名片,我知道能打贏趙志鵬的也就只有他了,可我實在是拉不下那個臉再去麻煩別人。
眼淚在眼眶中憋的生疼,煩躁的將所有東西扔在了地上,大聲的哭喊著,覺得自己怎么也不該落到今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