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堯走近了幾步,眼神冷冷地看著她,質(zhì)問的語氣帶著鋪天蓋地的寒意,“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
安云溪心中一慌,退后了一步,卻貼上了冰冷的墻。
“你說,我什么都不是?”陸希堯重復(fù)了一句。
安云溪緊緊攥著自己的袖子,強迫自己仰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難道不是么?我們只是協(xié)議關(guān)系?!?/p>
陸希堯眸子陰翳,像是要將她吞噬了一般,“在你心里,我們就只是協(xié)議關(guān)系?”
他步步緊逼,她退無可退。
“陸希堯!”她的聲音響徹在這空曠的長廊,這一層只有總裁辦公室,并沒有其他人在。
“你問這個問題有意義么?喬曼寧才是你最愛的人不是么?難道你還需要證明你在我心里多重要,去炫耀你坐享齊人之福么?我安云溪沒有那么……”
砰!
他的拳頭砸在她的耳側(cè)的墻壁上,打斷了她的話。
“你就是這么想我的?”他眼底泛起了暗涌,染上了濃重的墨色。
“我告訴你,安云溪。這一年,你就給我乖乖地待著,否則我不保證安乾能夠完完整整地出來?!?/p>
“你……”安云溪深吸了一口氣,掩藏起眸底的怒意,“好,我知道了?!?/p>
陸希堯看著她那淡然的臉,眉頭緊皺,“晚上的宴會好好準備,早點回去收拾。”
“好?!?/p>
男人見她這么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反而心中不痛快,他帶著審視地掃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安云溪的背貼著墻,直覺得身心冰冷??粗x開后,她松開了袖子,這才發(fā)現(xiàn)手指有些麻木?,F(xiàn)在的她欺騙不了自己,陸希堯?qū)λ挠绊懢烤苟啻蟆?/p>
她收拾好情緒,下了樓。
“總監(jiān)……”宋韻一看到安云溪出現(xiàn),忙走上前。
安云溪看了她一眼,說道:“聯(lián)系一下簡安工作室,告訴他們,我們這邊臨時換人了,我們會賠償所有的損失。記得,態(tài)度好些?!?/p>
宋韻怔了怔,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安云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總監(jiān),你的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沒事?!卑苍葡獢[了擺手,“你先下去做事吧?!?/p>
宋韻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隨后便離開了。
傍晚,她提早了一個小時下班,回到家里。
她平時沒少陪陸希堯參加宴會,必要的東西家里都有。梳妝臺上放著一個禮盒,她有些詫異,打開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件純白色的禮服。
“吳媽,這禮盒是誰送過來的?”她喊著樓下做事的吳媽。
吳媽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擦了擦手笑著說,“送的人說,是先生要求送過來的,要我說啊,年輕人就該這么過日子啊。夫人,先生心里是在意你的?!眳菋審男【透陉懴虻纳磉?,看到這兩小年輕過的不愉快,心里也很著急。
安云溪聽了吳媽話,心里幾不可見地泛起喜悅。但隨后便被她壓了下去,陸希堯只是不希望她出去丟人而已。
她去試衣間比對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這禮服尺寸有些大。她看著腰部松了半寸,略無力地笑了笑。撫摸了一會兒肚子,壓下喉間的惡心感。是她瘦了?還是禮服大了?
她將禮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進了房間。打開衣柜,拿出里面一條水藍色的長裙穿上。
收拾好不久,就接到了電話。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可聽在她的耳邊卻是冰冷異常,“待會讓王叔送你到地方,我在那里等你。”
“好。”安云溪沒有計較太多,拿了手袋便下了樓。王叔早就等在外面了,開著陸希堯標志性的勞斯萊斯。
這次的宴會是封氏掌權(quán)人封敘開的,封氏是唯一可以和陸氏抗衡的集團。而封氏的總部從國外遷回了江城,對于整個江城來說,是重大的震蕩。
上流社會豪門世家都收到了請柬,有的沖著封敘黃金單身漢的名頭去的,有的沖著合作機會去的,有的則是試探對手的虛實。
車子停在華庭酒店門口,豪車云集,參加宴會的名流各個衣著艷麗。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人,陸希堯也看到了這輛車,他邁動腳步走了過來。
安云溪輕壓著自己的胸口,銀灰色的高跟鞋踩在了紅毯上。嘴角揚起了客套完美的笑意,挽著陸希堯的手。
“待會太晚的話,你先走。”陸希堯看了一眼她的裝扮,說了一句。
安云溪有些驚訝,怔了怔點了點頭。
紅毯上,俊男美女。冷峻桀驁的男人一身高訂西裝熨帖出他完美勁瘦的身材,高挑的身材,雕刻冷毅冰寒的臉部曲線,抿著的薄唇,吸引著在場人的注意。
而他身邊的女人,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小巧精致的臉上帶著梳理好的笑意,端莊優(yōu)雅。
喬曼寧到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一幕。她緊緊抓住手袋,像是要捏碎了一般,精致的妝容有些扭曲,眼中滿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