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莊筱筱的抗議和掙扎,他的手穿過她的背和膝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出房間。
莊筱筱在薛景辰的懷里又踢又打,直到走進隔壁房間,視線一下子被明亮的燈光充斥,她才放松。
房間里有個小型沙發(fā),薛景辰將莊筱筱丟到上面,語氣平淡的道:“今夜你在這里睡?!?/p>
即使是身材嬌小的莊筱筱,在單人沙發(fā)上睡也需要蜷縮著身子。
這個姿勢并不好受,但她也實在不想回到黑暗中了……
莊筱筱抱著珊瑚絨的毯子,柔軟舒適的觸感一下子讓她安心下來,她側頭看向躺在床上的薛景辰,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也許并不像看起來那么無情。
窩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莊筱筱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下意識的往幾步外的床上看了一眼,上面沒人。
呼出一口氣,莊筱筱心情復雜的疊好毯子洗漱,然后下樓,全職保姆簡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
她拿著刀叉,吃了一口碟子里的煎蛋,抬頭問簡:“昨天怎么忽然停電了?”
簡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電路故障?!?/p>
莊筱筱狐疑的看了看簡,她總覺得高級別墅不可能發(fā)生這種事,但簡的表情也沒什么不對,只好訕訕的打消自己的念頭。
A市初冬一向少雨,經(jīng)過一夜,這場雨已經(jīng)小了很多。
吃完早飯,莊筱筱剛想回自己房間,就被簡告知,她要去薛氏給薛景辰畫畫。
她沉默了一會兒,回到房間把那幅只完成了底稿的落雪圖拿著,上了簡的車。
或許是雨天的緣故,車上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正在開車的簡伸手打開電臺。
“親愛的觀眾朋友,大家好,這里是《A市之聲》欄目,我們即將為您報道的是,昨天左堤輔路發(fā)生重大車禍……”
“啪”的一聲,簡出其不意地伸手,關掉電臺。
“你關掉干什么???”莊筱筱不滿的抱怨。
那輛車與他們擦肩而過,然后就出了車禍,她被嚇得不輕,如果沒有傷亡的話……她應該會好點兒。
“沒有聽的必要?!焙喌穆曇魷睾陀质桦x。
莊筱筱皺著眉撇著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怏怏的收回目光。
到了薛氏,對于出入總裁辦公室這種事,莊筱筱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她跟簡分別,推開薛景辰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里依舊很安靜,薛景辰正在辦公。
莊筱筱輕手輕腳的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打開那副完成了底稿的落雪圖,理了理心情,開始畫畫。
一個上午過去,她的畫也完成了一半。
桌面被人敲響。
莊筱筱從畫上抬起頭,疑惑的看著薛景辰。
薛景辰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一眼她的畫,在看到內容后,意外的問:“你不是要畫夏日荷花圖嗎?”
“你想要落雪圖,就給你畫落雪圖好了,至于荷花圖,我自己留著?!彼f完話,咬了咬筆桿,繼續(xù)埋頭作畫。
“去吃飯。”薛景辰丟給莊筱筱一個命令句式,率先走出辦公室。
聽到這話,她才覺得自己的胃里也空蕩蕩的。
莊筱筱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畫,一路小跑追上薛景辰。
“簡不在嗎?”莊筱筱疑惑的問。
一般情況下,應該是簡把午飯送到薛景辰的辦公室的……而且今天上午,的確一直沒有看到他。
“他有事?!毖俺降幕亓艘痪?,而后轉身,看著莊筱筱:“這么在意他?”
“不是……我是覺得,來公司餐廳吃飯,不是你的風格。”兩人說話間,電梯已經(jīng)在一樓停下。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電梯,立刻被四面八方傳來的灼熱視線包圍。
薛景辰冷眼掃了一圈,周圍的人馬上眼觀鼻鼻觀心,各做各的事。
莊筱筱聳了聳肩,無奈的跟著薛景辰走進餐廳。
薛氏是A市最大資本之一,當然不會虐待員工,因此,就連廚師都是高薪聘請的高級廚師。
莊筱筱幫薛景辰端來了他要的套餐,才開始找自己愛吃的,要了一份糖醋排骨和米飯。
熱熱鬧鬧的餐廳漸漸地安靜下來,視線開始隱晦的集中在他們兩個身上。
莊筱筱不自在的戳著米飯,小聲跟薛景辰講話:“我們能不能不在這里吃啊?”
“顯然不能?!?/p>
莊筱筱垂頭喪氣的扒飯。
她飯量小,半碗米飯兩小塊排骨就吃飽了,吃完后,她把碗筷往旁邊一推,雙手撐在桌子上,支著下巴看著對面的薛景辰。
和她不一樣,這人就連吃飯、舉筷子夾菜,都優(yōu)雅的像是藝術,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這里的場景相當?shù)暮椭C愉悅,而在餐廳的另一邊——
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看著莊筱筱的方向,臉上寫滿了盛怒。
她一把掀翻面前的飯菜,對著跟前唯唯諾諾的實習生道:“給我去查,我就不信翻不出她的底兒來!”
而這個女人,正是莊筱筱第一次來薛氏時,與她有過矛盾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