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陽在樹蔭下坐了很久,時間已過正午。
轉(zhuǎn)過頭,厲陽拋開心里的疑惑和悲傷。
馬上就感覺肚腹空空,一陣咕咕聲從空肚中傳來。大戰(zhàn)了這么久都沒有吃飯,如今神經(jīng)一松懈下來,立馬就感覺到了饑餓。
不過厲陽的食物都放在了原來居住的樹洞里了,當(dāng)初為了獵殺方便,并沒有遠離樹洞。
所以樹洞就在離這里不遠處,休息了這么久,厲陽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面容沉靜的扶著樹干,慢慢站了起來。肌肉牽動了胸口的傷,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厲陽不禁狠狠的皺了一下眉。
緩慢的移動著腳步,扶著樹干,從這棵到另一棵。踉踉蹌蹌的朝樹洞走去,額頭已經(jīng)微微見汗,不遠的距離他都走了好久。
“到了!”
這棵樹比周圍的樹大上一些,樹的底部已經(jīng)枯了。還是中空的,形成了一個天然樹洞。
可是為了生存下去,這棵樹又枯木逢春。又開始生長,所以上面的部分卻是綠色的。
厲陽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呼”了一口氣,厲陽慢慢坐到樹洞里。
黃昏來臨了,森林里的光線慢慢減少,厲陽從旁邊拿出一些食物和水。
慢慢的放進嘴里,吃完后,厲陽抬頭看著上空。
卻只能看見遮住天空的濃密樹葉,轉(zhuǎn)過身子躺下,厲陽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五天過去了,黃昏,夕陽里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是厲陽”
一身獵戶裝的厲陽走出了森林入口處,此時他的衣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背后仍背著一個背囊。
腰間別著一根烏黑的鐵釬,不同的是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個灰色布包,里面不知道包著什么。
厲陽朝村子走去,他的腳步很快也很穩(wěn),他的傷好了。
他身上已經(jīng)看不出受過傷的痕跡了,只不過太久沒有梳洗了,身上顯得很狼狽和有點臟。
盡管如此,也遮擋不住厲陽清秀的面孔。
很快厲陽就回到了村子,解下腰間鐵釬。用力將它插在村口的地上,而后慢慢走進了日漸荒涼的厲家村。
第二天清晨,村口不遠處。
兩座墳?zāi)顾诘牡胤?。厲陽將墓邊的雜草清理干凈,先在厲家村人墓前祭拜了一下,而后走到外公墓前。
“咚”一下,厲陽跪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墓碑。厲陽眼睛一濕,快速俯身。
“咚咚咚……”磕了九個響頭。
起來時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血,厲陽將放在身邊的那個灰色布包。
緩緩打開,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物體。
“是血蝠的尸體”
只是原本絕大的蝠翼已經(jīng)被折成幾塊,和它被燒焦的尸體包在了一起。厲陽眼中的恨意再次出現(xiàn)。
厲陽緩緩起身,拿出懷里的火種。俯身點燃血蝠的尸體,一股藍色的火焰從尸體上竄起。
“噼里啪啦”的聲音一陣亂響,黑色的尸體再次發(fā)出刺鼻的焦味。
不一會兒,血蝠就徹底變成一堆粉末了。
待血蝠的尸體燒盡以后,厲陽上前用手搭上外公的墓碑。緩緩撫摸著。
“外公,你看見了嗎?我為你報仇了”
空出的那只手,猛的扯下腰間掛著的酒葫蘆。
打開葫蘆蓋子,往地上倒了一行酒。
“外公,我敬你,喝?!?/p>
然后仰頭對準葫蘆口,咕咕猛灌了幾口酒。
“咳咳~咳”
從沒喝過酒的厲陽,被嗆的滿臉通紅。
沒有停下來,厲陽再次仰頭喝了幾口酒。身體一陣搖晃,險些摔倒。
厲陽不停的往嘴里灌酒,眼睛里的悲傷讓他顯得很落寞,讓人看的很不忍。
“砰”的一聲,厲陽整個身體轟的倒在地上,嘴邊都是酒水。腦袋不停搖晃著,手里的酒葫蘆已經(jīng)掉在地上了,只是里面的酒已經(jīng)被喝的差不多了。
倒在墓旁,厲陽嘴里呢喃著:“外公你走了,母親也走了,就剩我一個人了。我再也沒有親人了,我好孤獨??!父親,為什么我沒有父親。為什么?”
自言自語一會兒,厲陽慢慢睡了過去。只是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第二天醒來的厲陽,在外公墓前在磕了幾個頭。
“放心吧!外公,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p>
回到村子里。梳洗了一下,收拾了一些東西。
厲陽背著包袱,朝村外走去,他要到外面去。他要離開這里了,為了母親。為了外公,也為了自己。
他的第一站就是……李家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