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眼底生寒,忽的冷笑,“蕭淑雅,原來你一直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p>
聽了蘇雨晴的話,蕭淑雅眸中閃過一絲像是被蝎子蜇過痛,一口茶卡在嗓子眼上,吐不出來咽不下去,臉憋得紫紅。
雙手也不由握成拳頭,打她滿臉開花才解恨呢。
掩飾似的拼命咳嗽兩聲,“李嫂,下次茶水不要這么燙?!?/p>
“好的,夫人。”李嫂恭敬地躬身答應(yīng)。
蘇雨晴冷眼旁觀,嘴角彎出一絲得意,戳中她的痛點了。
“姐姐,好馬不吃回頭草,你不會想借著拿手稿回來打什么鬼主意吧,方生不在家,”蕭淑雅才不會容易那么被打敗,似笑非笑的問道:“要不,我打電話讓他回來?”
“你確定,讓他回來?”蘇雨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蕭淑雅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反而接不下去話了,她才不會那么傻讓柳方生回來,給他們見面的機(jī)會,在醫(yī)院走廊上,他們的曖昧讓她想起來就余氣未消。
“忘記了,方生給我去城西姚記春餅去了,沒有幾個小時排隊買不到,想見他明兒再來吧?!彼翎叺目粗坪踉谡f,他有對你有這么好么。
“放心,不會再來,箱子給我就走?!碧K雨晴懶得再跟她糾纏下去,對一個瀕臨發(fā)狂的嫉妒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漠視。
“姐姐,那個破箱子比我們姐妹感情都還重要么?一來就要箱子,再無別的話?!笔捠缪殴首魑鼱?,無奈的聳聳肩膀。
“李嫂,把樓上儲物間那個破箱子提下來,既占地方,又拉低了品味,都不知道誰放在我車上的,正打算扔掉呢。”
蘇雨晴只當(dāng)沒有聽到,不再逞口頭之快,給她手稿就行。
幾分鐘后,接過李嫂手中的箱子,眸中頓時閃爍出失而復(fù)得的欣喜。
在走出大門那一刻,蘇雨晴忽然覺得背部如刺針芒。
轉(zhuǎn)頭,卻被瞬間合上的門隔絕視線。
她抬頭望望被陰云籠罩的天空,長長舒一口氣,總算拿到了。
提著箱子上車,袁師傅隨即發(fā)動車子。
回到江苑,她沖進(jìn)自己房間,迫不及待的將箱子放在沙發(fā)上打開,卻瞬間傻眼了。
里面的東西浸泡在半箱子五顏六色渾濁的水中,不用看就知道設(shè)計稿都廢了,沒得救。
這箱子是當(dāng)初蘇雨晴上大學(xué)的時候,她媽媽送的,結(jié)實防水,一直寶貝的跟什么的,即便是結(jié)婚后都沒有舍得扔,裝著她同樣寶貝的設(shè)計手稿,放在床底下,并沒有帶到柳家,怕被沈美如笑話。
她的心都碎了,滿滿一箱子都是她從前捕捉瞬間靈感后精心繪制而成的完美作品,千金不換的寶貝。
怎么辦?怎么跟杜澤睿交差!
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一把抓起手袋,拉開拉鏈,朝下一抖,手機(jī)連同里面的東西一起跌落出來。
“蕭淑雅!我設(shè)計手稿怎么回事?為什么箱子里會有水?”她抓起手機(jī)大吼。
“走出我的家門,就不要來問我?!笔捠缪耪f完就把電話掛了。
“喂喂!”任是蘇雨晴喊破喉嚨,手機(jī)里依然傳來嘟嘟的聲音。
“特么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爆粗口,并將手機(jī)狠狠地摔在沙發(fā)上。
幸好她還存有一絲理智,知道手機(jī)不能摔在地上,否則會哭的更慘。
“這就是你的手稿?”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趴在沙發(fā)上早已經(jīng)哭的昏天地暗的蘇雨晴,帶著一臉淚痕,下意識的抬頭去看。
不知道什么時候杜澤睿站在房間里,“杜總,我……”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不,不能讓他走,她的薩特學(xué)院之夢不能斷!
蘇雨晴猛地站起身來,沖著他哀求:“杜總,再給我一個機(jī)會,三天之后一定交給你一副滿意的作品。”
這是證明她的唯一機(jī)會,不抓住就會消失。
杜澤睿腳步一滯,很快又邁動大長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沒有拒絕或許就是答應(yīng)了,蘇雨晴心存希望,立刻坐到寫字臺前,鋪開白紙,拿出鉛筆,開始設(shè)計許諾的稿子。
此后整整三天,沒有離開房間,一直趴在桌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