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室的燈忽明忽亮。
蘇雨晴雙手扎在胸前,身子倚靠在墻上,眼里復(fù)雜難明。
“怎么辦?這么久都沒生出來?!?/p>
沈雪君急得團團轉(zhuǎn),柳方生也好不到哪去,額頭都急出了汗。
蘇雨晴瞥了他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也不知道是冷笑還是苦笑。
這兩個,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婆婆,而手術(shù)里面的卻是她妹妹,只是可笑的是,最擔心的不是她,而是她丈夫和婆婆。
因為,蕭淑雅肚子里懷的,是她丈夫的種。
忽然,手術(shù)室房門打開,一個護士急匆匆的走出來:“胎兒位置不正,產(chǎn)婦難產(chǎn),需要家屬簽字。你們誰是家屬,過來簽字?!?/p>
沈雪君愣了一下,瞪著柳方生說:“愣著干什么,快去簽啊?!?/p>
柳方生踏出一步,就要接過筆,卻被蘇雨晴一手截?。骸拔液灐!?/p>
柳方生詫異,眼里有些不忍,“還是我來簽吧?!?/p>
蘇雨晴橫他一眼,冷笑一聲:“你簽?你是她什么人?姐夫?情夫?”
柳方生低頭,無地自容。
沈雪君卻眉頭一挑,張牙舞爪的上前糾纏:“蘇雨晴,你別太過分了!你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方生!”
蘇雨晴冷笑一聲,手上的筆已經(jīng)劃出了美麗的弧度。
護士拿著承諾書又進了手術(shù)室,場面再次陷入沉默。
當手術(shù)室再次打開時,蘇雨晴已經(jīng)聽不清楚護士說的什么了,唯有那句“孩子保不住”,讓她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怎么會!怎么會保不??!”
“媽,你先別激動。”
沈雪君昏天暗地,腦子嗡嗡響,被柳方生攙扶著,突然來到蘇雨晴的面前,一個耳光扇了下去。
“蘇雨晴,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肯定是你在心里咒我的孫子,所以它才會出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沈雪君咄咄逼人。
柳方生心里有愧,連道:“媽,先別說這個,咱們還是看看淑雅吧?!?/p>
望著柳方生急切離開的背影,蘇雨晴麻木地捂著紅腫的臉,踱步闌珊的獨自離開。
從醫(yī)院回來,蘇雨晴洗了個澡,出來時,竟看到柳方生突然出現(xiàn)在客廳。
“蘇雨晴,我們離婚吧?!?/p>
嗒的一聲,浴巾掉在地上,蘇雨晴渾然未覺,眼睛盯著柳方生:“五年婚姻,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甚至一句解釋都沒有?
柳方生蹙了蹙眉,眼神有些煩躁:“這五年來,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柳家需要什么,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肚子!”
蘇雨晴冷冷嗤笑,這句話早在蕭淑雅懷上孩子的那一天她就已經(jīng)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自己卻還傻傻地欺騙自己,他會念著這五年的感情。
“好,離婚!”
柳方生沒想到蘇雨晴會這么快同意,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這下倒覺得被噎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抬頭:“對了,我必須提醒你,我名下的財產(chǎn)都在我媽.的名下,而且,我們婚后的財產(chǎn)屈指可數(shù)…”
“柳方生!”
蘇雨晴狠狠瞪著他,凈身出戶還這么冠冕堂皇。
“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p>
蘇雨晴說完,憤然沖了出去,然而剛沖出家門沒想到卻撞上了一輛車,砰的一聲,整個人摔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走路的?這么大的道都能撞上?!?/p>
蘇雨晴本來心情就不好,如今不僅被撞了,肇事司機還那么囂張,氣頓時不打一處來:“喂,你說話注意點,明明是你撞了我,不賠禮道歉就算了,你倒反問起我來了,這算怎么回事?”
“你……”
“老黃!”
突然,后面?zhèn)鱽硪坏辣涞穆曇簦K雨晴回頭,只見車門旁站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男人清冷的目光掃在蘇雨晴身上。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p>
蘇雨晴看了男人一眼,總覺得哪里熟悉,不過還是橫了一眼老黃,“你這司機也太沒禮貌了吧?把我撞了還反咬我一口,太過分了!”
“老黃!”
“小姐,是我的錯,我道歉!”
蘇雨晴懶得理會老黃的不情不愿。
“小姐,這事是我們的錯,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照名片上的地址找我。”
蘇雨晴本來不想拿的,可看到名片上‘杜澤?!@三個燙金大字,腦子突然活絡(luò)了起來。
她想起一件事。
杜澤睿,柳方生的一個遠親,雖然和柳方生年紀相仿,但按照輩分算的話,可以說是柳方生的叔叔。
蘇雨晴握著名片,瞥了一眼杜澤睿遠去的背影,眼神突然瞇了起來。
如果她要報仇,這個杜澤?;蛟S就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