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蓮香,你們放下手里的事,我有話要問你們。”虞夫人冷著臉回到了登寶院,將金雀和蓮香叫到了自己的臥室中。虞夫人的臥室很大,但一年到頭有資格進來的也沒幾個。金雀、蓮香算兩個。“那貓兒像是嗅到了什么,很是興奮呢。”虞夫人臥室里傳出來這樣的聲音。趙媽媽守著門,眼觀鼻鼻觀口,像一尊門神。虞夫人皺了皺眉,手里不自覺地捏起了身邊一個小小的白玉如意。沉吟半晌,虞夫人開了尊口:“金雀,帶兩個可心的去布置正安堂,讓她們好生布置,你在那附近看看,有什么藥粉藥草,或是可疑的任何物件,都帶回來給我瞧?!?/p>“蓮香,你帶兩個小廝,去報國寺一趟,添幾個香油,順便問問那里的小和尚,咱們北方一帶的信佛之人,如今流行熏什么香,喝什么茶。回來后不必急著見我,避過人去找一趟肖媽媽,說皇甫宗邈咱們認識,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咱們幫忙的,盡管開口?!庇莘蛉死淅涞?。金雀和蓮香是虞夫人在虞知善五歲時去江南帶回來的兩個丫頭,這二人在府上的地位并非尋常人等所能及。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金雀就回來了,手里松松捏著一個白布包著的小包,說是有話回太太。虞夫人跟虞知靜二人正在算一筆府內(nèi)支出,聽聞金雀到了,也不急著見,還是悠悠然跟虞知靜算完了賬,然后打發(fā)虞知靜帶兩個丫鬟去繡房內(nèi)登記幾套新年用的繡件,一樣一樣對照著過,沒一兩個時辰是做不完的。見虞知靜走遠,虞夫人才讓金雀進來。“太太,我仔細瞧了,那正氣堂、正安堂內(nèi)外都沒什么異常,只在正安堂前頭路兩旁的花圃里,發(fā)現(xiàn)了一處新松過的土,我偷著挖了一尺多下去,看到下面埋著些茶葉樣的東西,我便連土收了,帶回來讓太太瞧?!苯鹑秆院喴赓W匯報了一番自己的見聞。白布包被打開,里面是和土混在一起的茶葉狀東西,虞夫人并不嫌臟,讓金雀取了個銀簪子來,一個個將那些茶葉撥出來,放在一張紙上。
“不像是茶葉,聞著不香?!苯鹑笓u頭道。“八成是她,但現(xiàn)在下結(jié)論還為時過早……”虞夫人沉吟著,又問道:“倚紅小筑那個看貓兒的丫頭呢?就是柳家媳婦那個女兒小柳?!?/p>“那天老爺發(fā)脾氣,小柳被攆出去了,因為柳姑是咱們府上老人,留了幾分面子沒有被發(fā)賣,但已經(jīng)不在府里了?!苯鹑笇Υ鹑缌?。“貓兒也看不好,賣了就賣了,柳家媳婦也不算什么好東西,這些年貪污三牲不曉得有多少,看到三姑娘要查今年倒乖覺了,給她留這個面子做什么。”虞夫人不滿道。“那只貓兒還在倚紅小筑么?”虞夫人問。“應(yīng)該還在,奴婢這就讓人傳來?!苯鹑傅馈?/p>罪魁禍?zhǔn)坠贿€在倚紅小筑,正臥在耳房一個角落里,愜意地舔著身上的毛。聽說虞夫人要貓,四月親自去耳房里抱了貓來送到金雀手里:“都是這個壞東西惹得禍端,跟小柳一并發(fā)賣了才好呢!”金雀只是笑笑,并沒有多說什么。貓兒被拘在登寶院一個雜物房里,地位一落千丈。“一只貓兒也不算什么,你去瞧瞧咱們府上還有哪個丫鬟媳婦養(yǎng)了貓兒的,抱一兩個過來,就說我要親自過目這些貓兒是否乖覺,怕鬧出來從前三姑娘的事兒?!庇莘蛉说?。半個時辰左右,金雀帶著兩個丫鬟,三人一人懷里抱著一只貓。“將紙上的草藥遠遠放到那頭去,同時放出這些貓兒來?!庇莘蛉说?。四只貓兒四下里聞了聞,確定了方位后,同時沖著那個放草藥的地方死命撲了過去。“行了,將貓兒們物歸原主吧。”虞夫人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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