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生母親哄騙著失去了清白,夏花實在覺得那是一段骯臟的記憶,她再沒打過電話,也不想跟那個人有所牽扯。她只當自己東西丟了,想著等空下來就去補辦證件,卻一直沒來得及。
交了房租和學費,九月開學的時候,夏花身上就只剩兩百塊了。一年的節(jié)衣縮食,一朝就回到解放前,這就是她生活的常有狀態(tài)。她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么多年過去,這種狀態(tài)她還是習慣得有些難受。
“夏花,你好?!?/p>
身后傳來愉悅的打招呼聲,夏花轉(zhuǎn)頭,正好撞見徐喬洋干干凈凈的笑容。
夏花的臉可疑的紅了,她立刻低下頭,回道:“學長,你好?!?/p>
“要回宿舍嗎?我?guī)湍闾嵝欣睢!?/p>
不等夏花反應,他伸手提過了行李箱,當先走在前頭,夏花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徐喬洋是學校的校草,大四畢業(yè)生,話劇社社長,人品好家世好,很招女孩子喜歡。曾經(jīng)的夏花也是暗戀徐喬洋部落里的一個,如今她已經(jīng)配不上他了。想到這里,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原先雖然也覺得配不上他,但她至少是清白的,現(xiàn)在……
徐喬洋回頭幾次想跟夏花說話,夏花都低著頭,他也只好沉默著。兩人沉默著一路到了女生宿舍樓。
夏花接過行李箱,手不小心碰到了徐喬洋的手背,她的臉速度可見的紅了。
“謝謝。學長再見!”她慌亂的說著就提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宿舍樓。
徐喬洋笑起來,他雙手插兜站在陽光里,看著夏花走了進去。
夏花來了,寢室的人全部到齊,何苗立刻宣布道:“姐妹們,我要退學了。這是他請的,大家別客氣?!?/p>
“退學不讀了?做什么呀?”夏花有些懵。這才開學呢,怎么就退學了?
“結(jié)婚呀?!焙蚊缦沧套痰恼f道,
“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徐妮妮怪腔怪調(diào)的唱了一句歌詞。
“我懷孕了啊,我男人說懷上了就結(jié)婚生下來唄。”何苗倒是看得很開。
楊美嬌撕開一包薯片,翻著白眼道:“你倒是想得開,我以為畢婚族就夠前衛(wèi)的了,沒想到還有你這種迫不及待往婚姻的墳墓里跳的傻帽?!?/p>
“嘴里還吃著我的,說點好聽的成嗎?什么婚姻的墳墓,就算是,我也寧愿跳下去也好過死無葬身之地。你不是還暗戀徐喬洋嗎?有本事你就一輩子不表白,獨身一輩子吧。”
“行了,大家都是姐妹,再說就吵起來了?!毕幕ù驁A場,“恭喜你啊,苗苗?!?/p>
“謝謝?!焙蚊鐙尚咭恍Γ罢O,婚期定了你們可都得來,大家好姐妹一個都不許少,知道嗎?”
“我要當伴娘。”徐妮妮率先舉手。
“還有我們。”楊美嬌拉著夏花的手緊隨其后,又想起什么,偏頭囑咐夏花,“那天不準去打工。”
“不會啦。”夏花笑著保證,“苗苗,你挑婚紗的時候可要叫上我們,姐妹們幫你掌掌眼。”
夏花為何苗覺得可惜,再讀兩年他們就大學畢業(yè)了,到時候可以拿到文憑,找份體面的工作,獨立自主的生活。即使懷孕,休學就好了,大家辛辛苦苦從高考的千軍萬馬中闖過來,卻生生斷掉大學夢多可惜。
何苗卻不這樣認為,生了小孩,要撫養(yǎng)要教育,在孩子上小學前她根本沒時間和精力顧及學業(yè),荒廢是一定的,還不如退學。她選擇了家庭,自然要舍棄一部分,心甘情愿。
對于何苗的決定,夏花只有尊重,大家都成年了,她也只有真心祝福。只是心甘情愿這四個字,真的沉重。
就像她如今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