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激動的松鼠精,本在嚷嚷著讓人來掐一把,可興奮之下,它的爪子卻把旁邊的麋鹿精抓出了老大爪印,頓時引起不滿。
“你這嗑松果的玩意是不是故意的?媽D,到底是叫人掐你還是你掐別人?想趁機賺便宜就直說……”
結果一陣推搡,騷.動更甚。
這些喧囂,暫時與猴子無關。
此刻的他,心神空明,所有注意力都隨金光進入了身體。
金光入體的剎那,猴子就感受到了。
這東西,確實曾屬于這個猴子之軀。那水乳.交融的感覺,再熟悉不過。
更讓猴子驚異的是,這東西,除了帶著點久別重逢的喜悅情緒外,再不夾雜其他任何思感——實為一股無比精純的力量。
這股力量,保存在哪,是如何撐過漫長歲月的?
還未等猴子進一步探究,驚變再起。
這一回,變故發(fā)生在猴子體內(nèi)。
那股力量,沖進猴子體內(nèi)后,只安靜了一會,就自行運轉了起來。
這一運轉,頓時讓猴子劇痛難擋,渾身劇烈震顫,連站都差點站不住了。
那股力量,似乎在遵循某種行功軌跡,自動運行,而猴子目前的幼小之軀,自然是不具備那樣的行功條件。如此導致的后果,自然是力量強行沖關,給猴子開拓筋脈。
從古至今,修行一途,莫不是循序漸進,有序進行,何曾見過如此霸烈的開筋動脈?
那感覺,就如同成千上萬把刀同時在體內(nèi)橫沖直撞,胡亂劈砍,劇痛幾乎無處不在。
洶涌的浪潮襲來,似要把猴子整個撕成碎片。
猴子苦苦支撐著,牙關都咬出.血來,卻還在拼命堅持。
因為,除了劇痛外,他分明還感受到,這具身軀逐漸充滿了力量,而且那種超乎想象的力量感,還在不斷增強著。
看來,這世界是公平的,想要擁有傲視一切的力量,就必須嘗盡別人嘗不到的苦。如此,方為平衡。
可在外人看來,場中的猴子,著實滲人。
金光入體后,猴子只安生了半會,就發(fā)出了困獸般的慘嚎,一聲比一聲凄厲。
更具視覺沖擊力的是,猴子渾身上下,不時有個地方如吹氣般鼓起,然后又逐漸恢復。每每一個起落下來,那個部位便會有血漿崩開,絨毛染血。
是以,不到半盞茶功夫,猴子渾身上下就已鮮血淋漓,如圖從血里撈出來般。
然而,就算是這副凄慘光景,猴子也不曾倒下,依舊死死盯著天狗,昂然而立。
看那樣子,竟是以打倒天狗為信念,不住鞭笞自己。
由此可見,被天狗點燃的怒火,實已達到了極致。
眾妖看得直抽冷氣,脊背發(fā)涼。
同時,它們也疑惑不已。
璀璨金光從大圣爺?shù)裣裉帥_來,不是為了迎接大圣爺回歸嗎?怎么就成了這副光景?
“呵……看來不必老夫出手,你也要落個凄慘下場,不死也殘!”
天狗冷笑著,滿含無盡嘲諷。
“放心吧!有老夫在,不會讓你那么輕易死掉的。至少,要抽你一條生魂,永歷煉獄之苦!”
天狗嘴角噙笑,臉上閃過幾絲快慰。
其音雖平和,如在訴說一件不足道之事,卻讓人聽來頭皮發(fā)麻,脊背生寒。
“嘿……是嗎?”
猴子嘶啞著嗓門回應,盯著天狗的眼神更亮了,居然咬牙向前邁了一步。
天狗臉色一凝,很快察覺了不對勁。
到底是站在東勝神洲頂端一列的人物,就算神秘波動能替猴子遮掩一會,也瞞不了天狗多長時間。
天狗一仔細感應,立馬反應過來。
好小子,居然借金光遮掩,暗自進行蛻變。金光雖阻擋了探究的目光,卻掩蓋不了那股愈來愈強大的波動。
“在老夫面前,也想耍什么鬼魅伎倆?就此打住吧!”
天狗右手一晃,一根白骨大棒頓時出現(xiàn)在手中,迎風暴漲,眨眼間棒頭就漲成小山般大小。
嗡!
一聲壓塌空氣的顫音,極速擴散,直欲震裂耳膜。
小山般的白骨大棒頓時極速壓至,將猴子及方圓上百米籠罩在棒下。
棒未至,勁風先達。
肆虐的罡風,將猴子腳下本就一片狼藉的地面刮得土石飛濺,竟生生造出個書丈之深的大坑。
一棒之威,恐怖如斯。
觀戰(zhàn)眾妖,膽小者甚至捂上了雙眼,不忍見到那血肉飛濺的一幕。
大圣爺轉世,真能接下這一棒嗎?
猴子眼皮一翻,緊緊盯著迎頭一棒,心頭凜然。
看情形,這一棒只能硬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