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人都知道夏明堂有個女兒叫夏雨溪,同時也知道她當(dāng)年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離開了家,與父親斷絕了關(guān)系,這冷不丁地又回到公司去,不知道又有什么說法。
這次她想從最基層做起,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自己,那樣大家就不會有話說了。
夏雨溪自己有車,一輛白色的suv,嫁給安子皓之前一直開著這輛,后來因為與父親生氣,把車子留下,一直停在夏家老宅的車庫里。
她露出一個最最最惹人憐愛的笑臉,對著夏軒那氣得發(fā)黑的包公臉,大著膽子提議:“我可以自己開車去嗎?”
夏軒打小就帶著這個妹妹到處亂跑,哪里不知道她那一點小心思。對于夏雨溪的固執(zhí)有時候也無可奈何:“怎么?你是覺得跟大哥一起上班很丟臉啊?!?/p>
“那倒不是!”夏雨溪有些不安的絞著手指,對于大哥的直接指證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看來只有使用老方法啦。
她揚起一張燦爛無比的笑臉:“我們家大哥這么帥氣,跟你走在一起就是我莫大的榮幸。我不過是怕被大哥的愛慕者看到了被誤會而已?!?/p>
夏軒根本不吃這一套,要說他這一生怕被誰誤會,除了自己的妹妹,誰也不會放在他的眼里,所以他鼓起一雙大眼睛,不說一句話地望著夏雨溪。
夏軒每次鼓起大眼睛的時候,夏雨溪就知道沒得商量了。所以她低下頭來,實話實說:“我只是想好好地在公司上班,想從最底層做起,大哥你知道我的吧?”
夏軒沉默了一會兒,司機已經(jīng)換了一輛灰色的卡宴出來,他便甩了一句:“別墨跡了,八點準(zhǔn)時上班,遲到可是會受處罰的哦!”
夏雨溪開著車行駛在去往公司的路上,為了不在第一天上班就知道,她將車速開得很快,總算是在規(guī)定的時間之內(nèi)趕到了夏氏集團的大樓外。
夏氏集團總共有五十一層,從外表看像一棟扇面形的建筑物,是由國際著名建筑大師喬治親自操刀設(shè)計的。
夏雨溪把車停好,筆直地走了進去。
雖然說從來沒有來公司上過班,可到底是自家的產(chǎn)業(yè),平時也時不時地來這里看看轉(zhuǎn)轉(zhuǎn),倒也不算陌生。
她走進大廳,有個和她年齡應(yīng)該差不多的迎了上來。只見她高貴優(yōu)雅,精致的職業(yè)裝,一派得體的笑,干練精明:“請問是夏雨溪小姐嗎?”
“是的?!毕挠晗蚝弥饕鈴淖畹蛯幼銎?,所以態(tài)度表現(xiàn)得極為謙卑。對于面前這個女子,她也非常清楚,這是夏氏集團總裁辦的秘書。也就是夏軒的秘書章子畫。
不知道她認(rèn)不認(rèn)識自己,最好大哥跟她有交待,隱瞞自己的身份,那以后她也能相處自然一些。
那女子果然并不提及她的身份,只是說:“夏總交待我,帶您去策劃部報到?!?/p>
策劃部,夏雨溪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興奮。大哥果然是世界是最好的大哥,知道自己想要獲得別人的首肯,策劃部是最能證明自己的地方。
她跟在章子畫的身后往策劃部走去,直接上了二十樓的策劃經(jīng)理室。
“現(xiàn)在的策劃經(jīng)理叫劉娜?!闭伦赢嬤呑哌厡ο挠晗榻B。
夏雨溪聽了記在心里,劉娜這個女人她倒不認(rèn)識,不知道好不好打交道。
“劉娜,這是策劃部報道的新人夏雨溪,你給她安排一下工作。”章子畫把夏雨溪領(lǐng)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面前,那個女人一手拿著文件一手拿著鼠標(biāo),目光盯著電腦屏幕上,她看也沒看就隨口說了一個好字。
章子畫望著她,想要說些什么,張了張嘴又象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只對夏雨溪露出一個笑臉,便把她交給劉娜離開了。
夏雨溪站在張欣的辦公桌前,打量了一下辦公室。
策劃部果然與其他部門不同,別的地方總是看到美女們穿來梭去的表演著孔雀開屏,而策劃部每個人都忙著工作,對于她的到來根本都不當(dāng)一回事。而那個那劉娜似乎壓根兒就把夏雨溪拋在了腦后。
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是被當(dāng)做空氣一樣傻傻的站在那里,夏雨溪心里稍稍有點來火,卻想起自己的計劃,于是也不吭聲。站了大概快半個小時,終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出聲打斷了劉娜的工作:“那個,請問我的位置在哪里?”
聽到夏雨溪的話之后劉娜似乎才想起了這個已經(jīng)被遺忘的女孩,她不溫不火的抬起頭,向上拖了拖那已經(jīng)快要掉下來的眼鏡問著:“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畢業(yè)的?哦!對了,好像聽說是哈弗對吧?”
“?。抗??不,不是,劉娜小姐你好像是搞錯了吧!”夏雨溪有些詫異,但是她很快介紹了自己的學(xué)校、
“EA商學(xué)院?那是什么鬼地方?”劉娜不緊不慢的說著、
“劉娜小姐,請你說話尊重一點!”夏雨溪有些不高興了。
“哎!那好吧!既然是被安排的那就乖乖的上班吧!呶,那邊那個空位子是你的,去吧!”劉娜陰陽怪氣的扭了扭身子說。
看著劉娜這付德行,夏雨溪沖她背后做了個鬼臉離開了,不過這么掃興的一個人根本就沒有影響到夏雨溪的好心情、
夏雨溪覺得有意思極了,回到夏氏集團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策劃部一名小小的策劃員,而且頂頭上司頗有點看她不起的意思,她當(dāng)時跟夏軒說,要從底層做起,這下可好,真成了最底層人物了。
她將自己的行李簡單地擺放在辦公桌上,硬梆梆的凳子提醒她,現(xiàn)在的身份。
當(dāng)慣了豪門的千金小姐,這次陡然化身為平民小百姓,還真有些新鮮感,不過這樣挺好的。既然打定主意要從頭來過,那么改頭換面也挺好的。
想想以前自己清純的日子,那么簡單那么快樂。再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真有些恍然一夢的感覺。
她坐在辦公椅上,突然就出了神。
蘇夢,一個名字跳入她的腦海,那個曾經(jīng)與自己情同姐妹的蘇夢,現(xiàn)在還好嗎?夏雨溪的心里涌起一陣酸痛的情緒,要知道當(dāng)時自己和她,曾經(jīng)好得要穿一條褲子,可是為了那個安子皓。
提到安子皓,她的心里還是止不住的疼,為什么,他可以那樣肆無忌憚地傷害自己呢?正在傷神的時候,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你那里下雪了嗎,面對孤獨你怕不怕。有沒有人陪你說說心里話,你再也不會夢或痛或心動了……”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清脆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的刺耳,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夏雨溪這邊看來。
夏雨溪尷尬地拿起手機,趕緊拿起電話。逃去了茶水間。
到了茶水杯,夏雨溪這才仔細看是誰的電話。卻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接通了電話,壓抑著聲音問道:“喂?!?/p>
電話那邊卻沒有人說話,莫非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夏雨溪疑惑了,把手機拿開一點,仔細查看,電話卻是通的。這是誰?她問道:“你好,請問找誰?”
電話那頭卻依然沒有聲音,象是故意要騷擾她一樣,一陣寒意涌了上來,這莫非是傳說中的變態(tài)電話?按道理不可能啊,她們夏家的電話都是通過了幾道驗證保護的,也就是說,外人很難知道自己的電話,即便是打錯電話的可能性都很小。
夏雨溪生氣了,她對著電話說:“不管你是誰?但如果你還繼續(xù)不說話的話,那我就要掛電話了。”
話說完,她就要掛電話,對方的聲音卻在這時傳了過來:“難道你不想要錄象帶啦?”
聽到這話夏雨溪馬上就意識到了電話中的那個男人就是讓她恨得牙癢癢的顧彥辰。
由于爸爸還不知道他的本來面目,按照他對顧彥辰的滿意程度來看,絕對有想法將自己推給他,所以從他那里拿到自己的電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只是這個人渣,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壓低聲音,怒喝道:“你不要太過份?!?/p>
“如果說我偏要呢?”顧彥辰對著電話話筒吹一下口哨,逗弄這個二手女人,還真是有趣啊。
夏雨溪把電話捏得好久,手心都冒汗了。她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欺負我很好玩嗎?”
“恭喜你,答對了?!蹦沁叺念檹┏搅⒃谵k公室的窗前,看玻璃窗外遠處的風(fēng)景,有高樓林立,灰白的天空讓整個城市看上去灰蒙蒙的。
其實,這個人世間本來就是那么無恥與骯臟,他這樣想著。今天是冷雪依,離開他的第七百六十五個日子。他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住手機,嘴上有一答沒一答地逗弄著夏雨溪。
為什么,為什么交往了七年的女朋友會忽然對他避而不見,為什么在他準(zhǔn)備迎娶她做新娘的時候遠走他鄉(xiāng),僅僅只是因為他還不夠強大,不夠滿足她那不火情膨脹的虛榮心。這兩年來,他拼命工作,努力再努力,就是為了看到她后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