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時,抬頭來看,卻見一個黑臉鬼正坐在一張漆黑的椅子上滿臉戲謔地看著我們。那黑臉鬼蓬頭散發(fā),臉頰上長滿了濃黑的毛發(fā),頭下是一身魁梧的肉板,他坐在那椅子上,就像要把那椅子擠破似的。除了他以外,所有的鬼都是站著的,而他身下的那把椅子很明顯就是最高權(quán)力的位置??墒?,為什么會是他坐在那把椅子上面,難道他真的就是老冥帝?“漆鬼王?”絕情主面露驚訝,話未說完,身上殺氣隱現(xiàn)。“怎么是他?”我也驚訝,原來他不是老冥帝!我直覺漆鬼王和絕情主兩人關(guān)系并不好。不過,也難怪,老冥帝竟然會把自己的兒子趕下帝位,而放心把最高的權(quán)位給一個外人來做,自己卻可以很放心地不來。像絕情主這樣喜歡玩弄權(quán)威的人,肯定很難想得通吧……“不是我,又會是誰?難道是你那毫不留情地將你趕下帝位的父王?”漆鬼王冷笑。“我父王在哪兒?”絕情主的聲音冰到極點(diǎn)。“你猜?不過……我想,你猜不到?!逼峁硗趵湫Γf話時陰陽怪氣的,讓人聽了很不舒服。“……”絕情主沒有說話,也許是懶得理他,只冷冷地看著。“讓我給你提個醒。你可還記得,你父王當(dāng)年為一統(tǒng)冥界對我父親做了什么?”漆鬼王冷笑。“灰飛煙滅?”我感覺絕情主渾身一緊。我也心中一震,意識到那老冥帝是被漆鬼王給害了,可我更為震驚的而是漆鬼王在說起自己的父親被灰飛煙滅的時候還能面不改色,還能眼含笑意。“記性不錯?!逼峁硗醯目跉獾?。“你父親作惡多端,本就該死。”絕情主說。“本就該死?不是你的父親,你當(dāng)然說得輕松。對一只鬼來說,你可知灰飛煙滅意味著什么?”漆鬼王微微變色。
“……”絕情主面色陰沉,一聲不吭,也一動沒動,可他身上的寒氣卻在慢慢凝聚。我意識到他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他似乎不太愿意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那顫抖的唇欲言又止,分明是不敢開口追問,不敢開口確認(rèn)。即便他不追問,但漆鬼王又怎么會繞過他?漆鬼王眼睛里閃爍的那股報(bào)復(fù)的快感,十分刺眼。“身為曾經(jīng)的冥帝,你怎么會不知道?不過……也許因?yàn)樵馐芸嵝痰牟皇悄愕母赣H,所以你并不明白……不過……你很快就能明白了。”漆鬼王冷笑,他的笑讓人不禁汗毛倒豎。“難道?”絕情主雙拳緊握,心上仍是不信,但眼中已微微濕潤。“沒錯!你父王怎樣對我父親,我就怎樣對了他?!逼峁硗跻荒樤频L(fēng)輕。“就憑你?”絕情主嘴角抽搐,想要裝作輕松地笑,卻又笑不出來。“別以為我不行?!钡坏冉^情主說完,漆鬼王便右手一揮,歇斯底里地吼了出來。吼聲未落,他只右手一緊,便將一只鬼吸附到了自己的手中,又聽他面不改色的冷笑一聲,右手輕輕一捏,那鬼連叫都來不及叫一聲,便像粉塵一樣散落,消失了……“就像這樣?!逼峁硗趼蜷_拳頭,咧嘴含笑。“……”即便絕情主不愿意相信,但他終究還是出手了。只覺身旁一道寒光閃過,絕情主悶聲出擊,手中殺氣嗖地刺向漆鬼王。“哼!”漆鬼王冷笑一聲,左手輕輕一揚(yáng)便將那道寒光給擋了回來。“呀!”沒料到那被擋回來的寒光竟會直直地向我逼來,來不及躲開,正發(fā)怔時,又覺絕情主右手一兜,那股寒氣便消失了。“你竟偷學(xué)禁術(shù)!當(dāng)年父王念你年幼,將你收留在他身邊。一直對你照顧有加,這幾年更對你親如生子,對你十分器重。你怎可暗藏禍心,這樣殘忍地對待他?”絕情主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感情,聲音低沉,卻又微微顫抖。“親如生子?”漆鬼王冷笑著從座位上走了下來,他每走一步,地面便顫抖一分,周身的空氣便緊張一次。“……”絕情主咬牙,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他有你這個寶貝兒子,還有多情那個浪蕩兒子,因?yàn)槟銈?,他甚至把那冷血的無情也當(dāng)做親生兒子看待。他說你們?nèi)耸亲畹盟?,最懂他心的人。要不是我費(fèi)盡心機(jī)在他面前討巧賣乖,他會這樣對我?”漆鬼王一邊走,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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