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黑風(fēng)崖千仞寨,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迎風(fēng)而立。千仞寨中一片歡歌笑語。依崖而建的千仞寨,地勢優(yōu)越,易守難攻,方圓十里都是怪石林立,丘壑萬千。千仞寨議事大堂。一個美艷妖姬依偎在一個粗獷的男子懷里,嬌滴滴的喂著美酒,“大當(dāng)家的,這次的單子這么大,您怎么就敢接手呢?這月家可是天朝第一首富,誰知道暗地中捯飭什么東西呢?您就不怕么?”那大漢哈哈大笑,粗糙的大手毫不憐惜的伸向那對白玉無瑕的酥胸,“我是誰?千仞寨寨主,婁千仞,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接的單子,而且,這次的雇主比較特殊。不過好在十分順利,那個月家不是連只蒼蠅都沒飛出來!”說完又忍不住興奮,仰天長笑。地下的小弟紛紛附和……“大哥,這次的事,還得多虧軍師啊?不然我們哪能那么容易就能在大白天干這么大的事!”“嗯,二弟說得在理,軍師啊,你看這屋里的美妾任你挑選!”說完眾人看著位于左上側(cè)的一個白衣男子,一副病泱泱的模樣,在這群黑臉粗獷的山匪中,尤其的格格不入,這個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文弱的書生!“這都是你們的功勞,寧樺不過是斗膽諫言,當(dāng)家的,寧樺身體不適,就先行告退了。”寧樺話音一落,婁千仞哈哈大笑,“都忘記了,我們的軍師可是愛好那口的,回去休息吧!你的賞賜,等會送到。”說完直接隱身而退。就在大伙沉醉于這酒池肉林之中,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踉蹌的跑進大殿。“當(dāng)家的,有人殺進來了!”上位的女子,一聲尖叫,“啊……血啊!”婁千仞一看,粗暴的推開身側(cè)的美妾,“你死開,臭娘們,一點血都嚇尿了!”說完酒杯一摔,“誰?竟然敢來我們黑風(fēng)崖鬧事,兄弟們抄家伙!”暴匪就是暴匪,二話不說直接掏出武器,一個個醉眼迷蒙的指向殿門口的一個白色的身影。“是誰?敢來我們黑風(fēng)崖撒野!有種報上名來!”白衣少年漫步進來,一個銀色的面具格外的顯眼。白色的裙角滴血不沾,如那出水芙蓉一般,纖塵不染。婁千仞猛地睜大眼睛,甩了甩頭,滿臉的驚恐,“你!你是……玉羅剎,我們無怨無仇,你要做什么?”底下的人一聽竟是玉面羅剎,一個個連忙丟下武器就要逃跑。但是,一道從天而降的白綾直接圈住眾人。寧見閻羅王,誤招玉羅剎。傳說見過玉羅剎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相其慘。坐在上面的婁千仞直接癱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千仞寨沒有招惹這玉羅剎?。?/p>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玉羅剎的嘴中說出,“本座今天心情很糟糕,現(xiàn)在只是耐著性子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說,月家的事是誰指使的?”婁千仞哆哆嗦嗦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是我不說,是我不能說。”玉羅剎雙眼微瞇,“很好,我該說你這是愚忠呢?還是愚蠢呢?”說著婁千仞脖子上的白綾又緊了一分,頓時,只見婁千仞出氣多進氣少了,臉色漲成豬肝色,雙手不停的拉扯脖子上的東西,“唔……我說,我說!”頓時脖子上的白綾一松,婁千仞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說,我的耐性可不多了!”婁千仞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玉羅剎,“這單子我也不想接的,是朝廷逼著我接下的,不然他們就要派兵圍剿我們!我們……”話還沒說完,玉羅剎收起白綾,婁千仞一看,人已到殿外。頓時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就聽到那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犯下的事,就該付出點代價,生死有命?!?/p>說完三層多高的山寨轟然倒塌。所有人都來不及準(zhǔn)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埋進廢墟之中。果然是生死有命!
……白君君聽完夫子的話,整個人都呆了,這出門前都還是一切如常,怎么不過一個時辰就……“糟了,娘……哎,算了,那種女人死了說不定還是解脫,不知道幫我還礙手礙腳?!?/p>白君君表面急的都快哭了出來,內(nèi)心則是,都死吧,死絕了最好,這下就不用再看到那個不可一世的臉了,真想看看那人知道事情后會有怎么樣精彩的表現(xiàn)。想著腳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等到白君君回道月府的時候已是一個時辰后了,看著大火竟然還在孜孜不倦的吞噬者這華美的建筑。此時的白君君心中竟然有種異樣的快感,“不屬于我的,就該這樣毀掉。”看著看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白君君放生大哭,“姨夫??!娘親??!你們怎么就這么去了,你讓我跟表妹如何生活??!”“咦,這不就是寄居在月家的表小姐么?真可憐,這才來多久,娘親都沒了!”“是啊,樹大招風(fēng),恒古不變的真理,不過也就少了這一處宅邸罷了?!?/p>“你們知道什么?月老爺全家都在里面呢?沒聽到那個姑娘在哭么?這碩大的家業(yè)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斗膽來求個親多好?”白君君不巧也聽到了,心中暗喜,“對啊,燒的只是人命與一棟宅邸罷了,不還有碩大的家業(yè)么,表妹啊,你無故失蹤是不是也在里面了呢?最好是這樣,那么這個月家就是我的了?!?/p>旁邊的人一聽,都忍不住取笑他,“得了吧,難道不知道這月家大小姐是有未婚夫的么?指腹為婚!當(dāng)年那事,可轟動了?!?/p>白君君一聽,秀眉微皺,“未婚夫,為什么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想著趴在地上偷偷的聽著旁邊的八卦。“哦!想起來,那家還是官宦人家吧!”“是,當(dāng)年不過是七品的小縣令,現(xiàn)在不同了,他家可是當(dāng)朝的首輔,水家?!?/p>聽到這個消息的白君君差點沒有把指甲扣進石板里,“憑什么好事都是月淺的,這樣的家世應(yīng)該屬于我白君君的?!?/p>此時的白君君在外人看來就是趴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的柔弱女子,十分讓人憐惜。白君君耳邊突然想起了一陣如沐清風(fēng)的聲音,“這位小姐,不知你為何在這哭泣!”白君君淚眼婆娑的抬起頭,有些狼狽的看著眼前的人,只是一眼,白君君就癡了。身著玄色的錦袍,一雙桃花眼癡迷的看著自己,那高聳的鼻子,刀削的側(cè)顏,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公子,是小女失態(tài)了,不過我的姨夫跟娘親都還在里面生死不明,唯一的表妹也是不知去向,我一個弱女子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p>男子溫柔的扶起身側(cè)的白君君,安慰道,“姑娘,在下乃月淺的未婚夫水亦辰,你如此稱呼,應(yīng)該是月淺的表姐吧?!?/p>白君君愣了,剛剛才知道有這號人物的存在,現(xiàn)在就見著了,還是這么一個大帥哥,白君君止不住的看了水亦辰好幾眼才作罷。故作柔弱的扶著水亦辰走到了一旁。看著漫天的火勢,又仍不住抽泣起來,“可憐的表妹,現(xiàn)在生死不知,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水亦辰也是滿臉的擔(dān)心,看著火勢竟然還沒有一絲想要熄滅的念頭。“不是淺淺知道了會怎么樣?”“是,表妹肯定要嚇壞了?!?/p>驀然一個聲音從白君君的身后響起,“你說誰嚇壞了?”白君君嚇了好大一跳。身側(cè)的水亦辰一看,如沐春風(fēng)的看著月淺,“淺淺,你沒事?”水亦辰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如此問得。“沒事,亦辰,我相信我家那個老不死的沒那么容易見閻王。對了,你怎么來了,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p>水亦辰看著月淺溫柔的笑了笑,“沒事,這不是擔(dān)心你么?還好你沒事,只是伯父他……”月淺看著還拉著水亦辰胳膊的白君君,神色微冷,“表姐,亦辰身體不好,你這樣會累壞他的,松開,還有,回來的路上,撿到了一個人,我想你應(yīng)該十分想見吧!”說著直接走到身后拉了過來。白君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躲躲閃閃的人,竟然是自己以為會喪命在大火中的娘親。白君君猛地撲了上去,“娘,女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好好的就突然失火了,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姨夫呢?我來了好久,聽人家說,沒有一個逃出來的?!?/p>薛美嫻下意思躲避月淺射來的目光,“娘親也不知道,娘親當(dāng)時正在小憩,突然就嗆醒了,然后就慌忙的逃了出來?!?/p>月淺冷漠的看著薛美嫻懷中緊握不放的包裹,“姨媽,果真是慌忙逃跑,自己的首飾都分不清了,這里面竟然都是我們月家的東西。不過侄女在這還真的感謝你為我們月家搶下來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雖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好歹也是心意,劉管家,還不過來把東西收好,姨媽拿了一路可是累壞了?!?/p>白君君一看就知道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娘親,還不如死在大火中,自己還能撈個好一點的名聲,雖說月淺沒有明說,這明擺著就是說自己的娘趁火打劫么?果真應(yīng)景,還真是趁火打劫。只是轉(zhuǎn)瞬間,白君君的臉色由青轉(zhuǎn)白,“娘,你真是老糊涂啊。這些身外之物怎能抵得過人命???姨夫??!你死的好慘??!”月淺星眸微緊,語氣瞬間冰冷,“閉嘴,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哭什么?我這個做女兒的都沒哭哭啼啼的,你別在這給我的月家丟人現(xiàn)眼,話我不說第二次,帶著你這吃里扒外的娘親滾,我不去追究你們,你們就該感謝了。別給我抹黑!”白君君被說的俏臉漲的通紅,但是,這事的確是自己娘親做過了,也只能苦水往肚子里咽。狼狽的帶著薛美嫻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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