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我還一直擔(dān)心呢,怕你趕不上考試,那就糟了?!睍酝碜е业母觳玻瑢㈩^靠在了我的肩上。
我沖著她尷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好了,好了,我們進去吧?!睍酝碚f著便拉著我往學(xué)校綜合大樓的方向走去。
因為綜合大樓在圖書館的右側(cè),要過去,就得從男生宿舍那前面繞過去。
可我們平時為了節(jié)約時間,都從男生宿舍后面那條小道上走的。
但今天那條路卻被封了,當(dāng)我們從男生宿舍前面經(jīng)過的時候,還看到那里拉著封條。
想到昨晚的事,我心里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我看曉晚他們又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在想什么?走路都心不在焉的,還老是看我和我哥,你該不會是……”曉晚忽然停下腳步看著我,欲言又止。
“什么?”我不明所以地看著蘇曉晚,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曉晚忽然湊近我耳邊小聲地說道:“薇薇,你難道不打算和我哥表白嗎?”
“表,表白?”我如受驚的小兔,驚恐地看著曉晚,說話都開始有些結(jié)巴。
拜托,我腦子里這會想的全是關(guān)于昨晚遇到那女鬼的事,哪里有什么心思談這些兒女情長的事。
更何況,現(xiàn)在的我都已經(jīng)和冷炎珩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了,怎么還可能和蘇慕言在一起呢?
雖然我是活在新時代的女性,可道德觀念還是陳舊的,我不覺得蘇慕言會接受一個不完整的我。
“對啊,你以前不是說會在我哥畢業(yè)前向他表白嗎?今天就是一個最好的時機啊。”曉晚一邊慫勇我,一邊將我往蘇慕言身邊推。
她的力氣太大,我根本避之不及,倉皇中險些摔倒。
好在一旁的蘇慕言看到,及時接住了我。曉晚見了卻又在一旁起哄,和謝紹青一起發(fā)出喲喲喲的怪調(diào)。
我站定后,尷尬地退離蘇慕言身邊幾步。忽然覺得今天這個舞會根本沒有參加的必要。
我已經(jīng)缺了幾周的課沒上了,明天又得考試,我現(xiàn)在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回去好好的補習(xí),而不是在這里浪費時間參加什么畢業(yè)舞會。
再者,我一個半點舞蹈細胞都沒有的人來參加,不過也就是給人制造娛樂話題而已。
而且就目前這個形式來看,大家似乎都是帶著舞伴來的。
蘇曉晚就不用說了,肯定是和謝紹青一起跳舞。就算她不和謝紹青一起,可有謝紹青在,別人也不敢和她一起跳。
加之,曉晚一心想要撮合我和蘇慕言,剛都還在提醒我要向蘇慕言告白。那么,我今天的舞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蘇慕言。
雖然,我明白,我和蘇慕言已經(jīng)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我心里對他還是有著不同一般學(xué)長的情感。
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鬧出什么笑話來,讓自己丟臉,也讓他難堪。更不想像現(xiàn)在這樣,在人前出盡洋相。
“曉晚,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轉(zhuǎn)頭看著曉晚,也不管她會怎么想,直接說明我的想法,轉(zhuǎn)身便走。
“微微,你生氣了嗎?對不起啊,我只是……”曉晚快步追上來,一把拽住我的手,急急地道著歉。
“沒有,我真的有事,而且我也不太舒服。你也不想我缺席明天的考試吧?!蔽覍χ鴷酝硇π?,小心地將胳膊從她手中抽了出來。
“那我送你。”曉晚說著又拉住了我的手,打算和我一起走。
“你身體還沒好嗎?”蘇慕言也走了上來,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我。
“沒什么大礙,我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們不用管我,去參加舞會吧,別遲到了。曉晚你也別送我了,我坐公交車回去就行了。”我實在不想繼續(xù)在這里呆下去,只想快些將他們打發(fā)走。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了,去吧?!蔽疫叴叽僦?,邊推著曉晚。
“那你自己小心?!睍酝砹私馕业男愿?,一旦我決定的事,就沒人可以令我改變想法。
所以她也就不再堅持,和我依依不舍地道別后,便和謝紹青他們一起走了。
我緩緩舒了口氣,便轉(zhuǎn)身往回走。
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回去的,可是在經(jīng)過男生宿舍的時候,我不由地便想到了昨晚的事。
再加上,來時看到那里拉了個封條,我心里就更好奇了。
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想到那滿地的尸骨,不可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啊。
于是,我便往那邊走了過去。
結(jié)果,我才剛拐了個彎,就聽到前面?zhèn)鱽硪宦暭饨?,不一會就看見一個女生,神色慌張地從那邊跑了過來,嘴里大喊道:“死人啦,死人啦……”
她經(jīng)過我身邊時,還險些把我撞倒,好在我及時地穩(wěn)住了。
不一會,就有不少的人從這邊走了過來。我猶豫了一會,也跟著人群一起往那邊走去。
就看見,昨晚的那些尸骨還原封不動地在那地上,還有一些黑色的液體,里面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女鬼殘臂上的蛆,頭皮瞬間發(fā)麻。
“看吧,我就說我們學(xué)校真的鬧鬼吧?!?/p>
“看這樣子,好像又死人了?!?/p>
“不會吧,你別嚇我,這學(xué)校人這么多,陽氣這么重,怎么會有鬼。”
“陽氣重,陰氣重還差不多吧。你難道不知道,這學(xué)校就是建在墳場上的嗎?”
“你別說得這么恐怖,什么墳場啊?!?/p>
“好恐怖,我都不敢呆在學(xué)校里了?!?/p>
“學(xué)校也太惡心了,拉個封條在這里,還打算瞞著我們,更搞笑的是還要開什么畢業(yè)舞會……”
“難道這也是女生宿舍的那只女鬼干的?”
“什么女生宿舍,你別瞎說,一直以來都是男生宿舍在鬧鬼啊?!?/p>
“是小渝說她昨晚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鬼嘛,哎呀,我們別看了,走吧。好嚇人啊。”
一時間,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
這里來來往往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離開的人神色匆匆,來得則是一臉的好奇。
我卻因為那些人的對話,心里漸漸感到了不安。
也不知道她們說的女生宿舍的女鬼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那個女鬼和昨晚我遇到的女鬼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可若昨晚那個女鬼還在,會不會就是女生宿舍里出現(xiàn)的那個呢?
以那女鬼的殘暴行為來看,若她真的在女生宿舍的話,那女生宿舍的人豈不是都很危險?
雖然這些事情與我似乎沒什么關(guān)系,可想到學(xué)校若是因此死人,我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更何況,那女鬼昨晚還那樣傷過冷炎珩。
我心里亂糟糟的,只想快些回去找到冷炎珩,向他問清楚昨晚的事。
可當(dāng)我回到公寓時,冷炎珩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我忙沖著窗外大聲地喊著他的名字。
他說過的,我若是有事就叫他的名字,他聽到就會出來的。
可是我喊了好久,一直到外面鄰居嫌我吵,來敲我家的門,我才停了下來。
因為擔(dān)心曉晚,于是我又拿起手機給她打了通電話,可是她沒有接,我又接著打了好幾通,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最后我還是忍不住跑到學(xué)校去找曉晚,怕他們參加舞會太晚,會真的遇到鬼。
昨晚若不是有冷炎珩幫忙,我們可能都會死在那女鬼的手里。
因為覺得公交車太慢,所以我便招手攔了個的士,可他一聽說我是要去A大,立即擺手,神色慌張地拒絕了我。
我又攔了幾輛,結(jié)果全都一樣。一聽說去A大,都不愿意載我。
我還有些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聽到周圍有人在議論。
“你們聽說了嗎?A大昨晚死了好幾個學(xué)生呢,那死狀極其恐怖?!?/p>
“不是吧,你可別亂說啊。我女兒也是A大的,今天還去參加什么畢業(yè)舞會了?!?/p>
“怎么是我亂說,那新聞里面都在播啊,還說那些人的死因不明,不知道是怎么死的?!?/p>
“真的?那我得趕緊叫我女兒回來?!?/p>
一時間,那里一下子又亂作一團,我心里則更慌了。
先前去學(xué)校也沒有聽說有什么人死了,無非就是那地上的尸骨,可那些都是屬于昨晚那些行尸的。
如果我猜得不錯,那些行尸應(yīng)該就是曉晚所說的,醫(yī)院里不見的那些尸體。
可想到那些神色慌張,一聽去A大學(xué)校,就像見了鬼一樣慌張驚恐的出租車司機,我又覺得學(xué)校死人的事,可能是真的。
于是,我又開始給曉晚打電話,好在這次,她終于接了。
“喂,曉晚,你還在學(xué)校嗎?我忽然覺得特別不舒服,你能過來陪我去醫(yī)院嗎?”
因為曉晚是住校生,家也不在這個城市,我只能撒這樣的謊騙她出來。
可是那邊卻一直沒有回答,按理說舞會應(yīng)該很熱鬧,很吵。
可電話那端卻是那么的安靜,靜到有一些可怕。
我又試探性地喊了曉晚一聲。“曉晚,你在聽嗎?”
那邊還是沒有任何的回答,我忙將電話拿到前面看了看,懷疑是不是我打錯了,或者根本沒接通。
可上面顯示的號碼和名字都是曉晚的,電話也的確是接通的狀態(tài),應(yīng)該不會有錯。
我又將電話拿到耳邊,甚至連聲音都降了幾分,裝作虛弱用力的樣子,再次呼喊著曉晚?!皶酝?,你有聽到我說的話嗎?我真的不太舒服,你能過來一下嗎?”
這時,周圍的人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像是對于我這明顯撒謊的行為,表示不屑和嘲笑。
可我根本顧不上這么多,反正又不認識他們,他們的看法對我而言根本無關(guān)痛癢,我只想把曉晚從那個危險的地方給叫出來。
于是,直接無視他們的眼神,再次對著電話說道:“曉晚,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忽然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空靈的,又有尖銳的聲音。“你想要我來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