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
這是喬安若醒過來后最強烈的感覺,捂著快要爆炸的腦門,蹙著眉地動了動身子,酸疼脹痛的感覺自某處迅速擴散。
一道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脖頸處,若有似無,喬安若身子猛然僵住,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腰上橫亙著一條……手臂!
瞳孔劇烈收縮,纖長的睫毛撲扇了幾下,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腰間的結實手臂,呆若木雞。
她的床上怎么會有個人?她是在做夢吧?
對!一定是在做夢!
喬安若很鴕鳥的安撫自己,再次合上眼睛,不停地做心理暗示。
好一會兒后才謹慎地撐開眼,現(xiàn)實并沒有如她所愿,手臂沒有消失,背后的呼吸聲愈發(fā)的清晰了。
喬安若頭皮發(fā)麻,皺著眉將身上的手臂移開,小心翼翼地下床。這個時候,她才終于看清楚男人的面容。
彎腰撿衣服的動作猛然頓住,整個人石化了。
郁長白?怎么是他!
喬安若呆愣了幾秒,回過神,胡亂抓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逃也似的奔向浴室。
心跳的速度已經(jīng)快要超出負荷,她還是強壓著緊張輕手輕腳地合上門,就怕聲響過大吵醒了門外的男人。
一想到他,喬安若更緊張了,拿著衣服的手止不住的哆嗦。這種狀態(tài)下,昨晚暫時丟失的記憶也迅速回攏。
昨晚的接風宴上,抵不住同事的熱忱,她被迫喝了不少酒。之后拒絕了他們的好意,獨自回了酒店。
半睡半醒之間,她看到了那個每晚都會入夢來的男人。
大概是喝了酒的關系,又或許是因為回到了這個承載了他們記憶的城市,她沒有像平常一樣控制自己的情緒,主動吻了他。
繾綣的纏綿讓她不顧一切的投奔進去,將自己整個人再次奉獻了出去……
火辣辣的場景在腦海里不斷播放,小臉瞬間燒得通紅。
此刻的喬安若感覺自己回到了從前,每次親密后的早晨他都含笑看著自己害臊的跑進浴室,絢爛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奪目。
“你趕緊和長白離婚,他已經(jīng)和我復合了?!?/p>
“長白當初和你結婚,不過就是利用你奪下寰晨的繼承權?!?/p>
“……”
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的種種驟然在腦海中竄過,生生將那些甜蜜沖散擊毀。未曾散去熱度的小臉瞬間轉為蒼白。
她差點就要忘記這些了,差點就要被眼前的一切迷幻了。
喬安若緊咬住牙關,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強壓住心底的酸澀,和眼眶里泛起的水霧。
好半晌,她才走出浴室。直到倉促離去前,都不敢多看床上的男人一眼。
……
室內歸于安靜,向來淺眠的郁長白依舊睡得很沉,直到半個小時后才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什么事?”低啞的嗓音隱含怒氣,讓人后怕。
“郁總,上午十點的例會,是要推后還是?”電話那頭的宋銳默默地吞了口口水,試探著發(fā)問。
每年的這段時間,他的脾氣總是特別暴躁。
“如期進行?!?/p>
冷沉地交待了一句,郁長白兀自切斷了電話。
看了眼時間,距離例會還有一個小時。抬手掐了掐眉心,郁長白掀開被子朝浴室走去。
水柱嘩啦啦的噴在身上,帶走了疲憊和醉意。
“長白,我好想你……嗯,啊,我愛你……”
嬌媚的嚶嚀聲,扭動著的身軀,旖旎的月光……
某個畫面忽地自眼前閃過,似真似幻,讓郁長白的身子微微一僵。下一秒,他的臉色便暗沉了下來,渾身散發(fā)著的陰鷙氣息讓周遭的溫度陡然降到零度。
關掉水,郁長白冷沉著臉進了更衣室。
再出來的時候,多余的情緒已經(jīng)斂去,他只是商場精英郁長白而已。
彎腰拿手機的時候,郁長白冷眉掃了眼凌亂的床。
明顯凹下去的枕頭,滿是褶皺的床單,空氣中彌漫著的麝腥味道,以及明顯清爽的二弟。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昨晚他的身邊有過一個女人!
女人?!
郁長白劍眉緊蹙,心底莫名一陣煩躁。手指下意識地朝著枕頭伸去,似是想要觸碰捕捉點什么,卻在手臂抬起的剎那猛然頓住了動作……
匆匆離去的他沒有注意到,兩個枕頭的縫隙里,有個金屬物體微微泛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