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難道如此險惡,這么做,到底為了什么?”姜浩在心中自言自語,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向老天爺求答案。
果然,看人不能看臉,有時候人畜無害的人,指不定才是你最大的敵人。
姜浩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發(fā)現(xiàn)劉大師正在看他。
“看出來了么?”劉大師淡淡地問道。
劉大師早就到了望氣之境,可看透靈氣的存在,進來的時候,自然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狀況。
姜浩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幕后黑手就在眼前,你想怎么處理?”劉大師饒有興致地問道。
姜浩緊握拳頭,既然查清楚了李岳患病的根源,他自然是要第一時間解決掉幕后黑手!
但是,這事太過復(fù)雜了,居然牽扯到他們自家人身上,姜浩在這里直接翻臉的話,估計李岳會受不了這沉重的打擊。
想一想,如果你得了怪病,一年時間就衰弱到極致,而這一切,都是你枕邊人搞的鬼,你會作何感想?
姜浩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自己的心境,搖了搖頭道:“暫且等一等,我想再確認(rèn)一下玉佩的來源?!?/p>
他們兩人說的很小聲,除了疑神疑鬼的李嬸之外,其他人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在談話。
“李岳,我跟老先生先出去一下,你安心地看病吧?!苯茢D出一絲笑容,朝李岳揮了揮手,隨后看向李嬸:“李嬸,我們對這里不熟悉,你帶我們逛逛吧。”
事實上,李嬸早就做好了跟蹤的架勢,生怕姜浩偷偷摸摸地順走這里的東西。聽到這話,他哼了一聲,硬邦邦地道:“好吧,跟緊點,不要走丟了。”
他跟劉大師并肩而行,走出別墅上百米后,才開口說話:“李嬸,停下來說話吧,我想問你一些問題?!?/p>
李嬸自顧自地走著,冷聲道:“說吧,我聽著呢,你倆最好不要動歪腦筋,否則別怪我的搟面杖無情!”
劉大師面無表情,怒聲道:“潑婦!”
李嬸頓時炸毛了,雙手掐腰,像是母老虎似的朝劉大師撲了過來:“死老頭子,你當(dāng)自己是誰,剛才鐵定是變戲法嚇我,看我不揍死你,倚老賣老,老娘才不吃這套?!?/p>
“放肆!”劉大師哼了一聲,像是有一把大錘擊中李嬸,后者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猶自不知發(fā)生何事。
“李嬸,我今天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接下來問的問題都很重要,你必須如實回答,這關(guān)乎李岳的病情能否根治!”姜浩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李嬸被這氣勢嚇住了,但她的膽子也挺肥,理智還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干脆雙手抱胸,大喇喇地坐在地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臭賊,準(zhǔn)不是好東西,我不回答!”
“真的嗎?”姜浩的語氣冷冽了幾分,目光如同刀子般凌厲。
他之前懷著敬重的態(tài)度,即使李嬸對他動手動腳,他也沒有計較。
但是現(xiàn)在不同,關(guān)乎到李岳的怪病,容不得李嬸再繼續(xù)任性下去了。
“小山還有薇薇胸上的玉佩,是誰給的?”姜浩面無表情,但是這副模樣,卻比生氣的時候更為讓人害怕。
李嬸被唬住了,但是她很快回過神,咬牙切齒地喝道:“果然,暴露真面目了吧,居然盯上了先生還有夫人的玉佩,膽子好肥?!?/p>
“先回答我的問題,玉佩誰給的?!苯坪鹊?,為了套話,他不得不動用一些特殊手段。
此刻他胸膛如同打鼓,一聲沉悶的吼聲,嚇得李嬸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是薇薇從娘家?guī)н^來的,據(jù)說是祖?zhèn)鞯膶氊?,很珍貴,你們不許打這對玉佩的注意?!崩顙饦O為忐忑,但是仍不忘記自己的職責(zé),想要讓姜浩打消‘偷竊’的念頭。
“嗯?”姜浩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一切證據(jù)都指向薇薇,雖然逐漸水落石出,但是結(jié)果卻很不圓滿!
“小山跟薇薇成親的來龍去脈,你知道不?”姜浩再次按捺住沖動,讓自己冷靜下來。
李嬸下意識地點頭,理所當(dāng)然的道:“當(dāng)然,我以前就是李岳的鄰居,跟他們家的關(guān)系很好,大事小事都清楚。三年前,薇薇的媽媽找到李岳家來,說是要嫁女兒,李岳他媽見過薇薇,覺得這閨女長得標(biāo)志,就同意這么婚事,他倆就這么成了!”
這么狗血?
這是姜浩想到的第一個念頭,三年前,才剛剛高中畢業(yè)而已,他跟李岳都是大孩子,為什么這么著急成親呢?
“薇薇是本地人嗎?”姜浩緊接著問道。
李嬸搖頭,臉上瞬間布滿同情,嘆息著道:“不是,薇薇三年前跟她媽媽一起搬到岐山鎮(zhèn),而且還是單親家庭,在這無親無故,挺可憐的一個孩子?!?/p>
“薇薇他媽呢?”姜浩捕捉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
昨天閑聊的時候,姜浩得知,李岳的父母在幫他打理超市的生意,但是薇薇的媽媽,姜浩則是一無所知。
“她一直不在這里,每個月會回來一次,探望薇薇?!崩顙鹫f到這里,還嘀咕了一句:“親家母有點奇怪,好像不喜歡交朋友,我?guī)状握宜勗?,她都不理我?!?/p>
姜浩原本覺得,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幕后黑手,但是現(xiàn)在看到,事情遠(yuǎn)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他想到了福來超市的事情,每座超市都布下驚天大手筆,這又是怎么回事?
“李嬸,李岳有請過風(fēng)水大師,給他的超市測風(fēng)水嗎?”
李嬸直接搖頭,不以為然地道:“沒有,小山最討厭裝神弄鬼的人,怎會去接觸勞什子的風(fēng)水大師。不過,我倒是記得,每次開分店的時候,親家母都會回來,而且都要親自過去參觀……”
姜浩跟劉大師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充滿了困惑。
“小友,我覺得超市里的風(fēng)水大陣,還有玉佩,都是同一個人的手筆?,F(xiàn)在看來,似乎都是薇薇的母親所為……”劉大師臉色萬分凝重。
“我也覺得是?!苯频吐暤溃骸袄顙穑鞭钡哪赣H什么時候會再來?”
姜浩打定主意,要會一會這個神秘的女人。
“每月初五初六,也就是今明兩天?!崩顙鹌种?,很認(rèn)真地道。
姜浩問完問題了,朝劉大師點了點頭,后者拍了拍手,李嬸猛然一震,目光變得茫然。
“咦,我為什么坐著,剛才都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什么印象都沒有?!崩顙鹑嘀约旱哪?,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難道那兩個小賊,向我下了迷魂藥!”
“可惡,我要馬上回去,堅決不能讓他們得逞?!?/p>
回到別墅內(nèi),姜浩見到郭正滿面紅光,坐在沙發(fā)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忽悠著,咋看之下還真像是世外高人。
姜浩朝他使了個眼神,郭正心領(lǐng)神會,咳嗽了一聲,站起來說道:“小友,容我去個廁所先。”
郭正不去當(dāng)演員太過可惜了,這老頭演得滴水不漏,下海的話下一屆影帝就是他了。
“想辦法,讓他們兩個摘下玉佩……”姜浩跟他擦身而過,小聲地提醒道。
不多時,郭正‘上完廁所’,重新回來,捋著胡須,做出思考的樣子。
“小友,玉器屬性為寒,你現(xiàn)在體弱,不宜佩戴,還是摘下來為好。”郭正滿臉嚴(yán)肅地道,實際上都是在瞎編的。
李岳沒有什么表示,倒是薇薇反應(yīng)最大,很快就幫李岳摘下玉佩,并且弱弱地道:“這是我媽傳給我的,說是能夠保平安,叫我跟李岳要一直戴著。沒想到對李岳有反效果,一定是我媽搞錯了,對不起?!?/p>
郭正揮了揮手,大喇喇地道:“也沒多大關(guān)系,只是有輕微影響而已,你不用自責(zé)?!?/p>
說著,郭正站了起來,向笑瞇瞇地道:“小友,你這病的癥狀很復(fù)雜,容我回去查閱醫(yī)典,明日再給你肯定的答復(fù)?!?/p>
李岳眼中掠過一抹疑惑之色,不解地看向姜浩,朝他招了招手:“浩子,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是不是故意哄我開心,請人過來演戲?”
姜浩嘆了口氣,沒想到演戲的事情都被李岳看穿了,對此他只能傻笑著應(yīng)付過去,現(xiàn)在還不合適把自己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告訴他。
“小山,你不用擔(dān)心,你很快就能恢復(fù)健康,相信我?!苯普?,除此之外沒有多說。
李岳知道他的性格,見到他這副樣子,也沒有多問,將滿腔的疑惑都埋在心里。
“薇薇,你母親什么時候回來?”姜浩看向薇薇,問出自己最為關(guān)心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一直聯(lián)系不上她,不過正常情況下,今天晚上會來一次?!鞭鞭蓖轮囝^,有些不好意思。
“好的,那我今天晚上再過來?!苯破鹕砀孓o,帶著劉大師還有郭正一同離開。
他們仨人,大踏步離開別墅小區(qū)。
“姜小侄,查到了么?”郭正好奇地問道。
姜浩把調(diào)查結(jié)果簡略地跟他說了一遍,郭正臉上布滿不可思議的神色,一直嘀咕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何要加害自己的女婿?”
“劉大師,今晚再辛苦一下,雜倆一起會會薇薇的母親!”姜浩臉色不怎么好看,無論這個女人是什么來路,如果不給出合理的理由,姜浩絕對跟她沒完。
敢加害他的兄弟,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姜浩也照打不誤!
“不用你說,我也會來,我很好奇,能夠接連在十幾座超市中布下三重招財陣的人,會有何等風(fēng)采!”劉大師目光灼灼,此時散發(fā)出銳利的氣勢,與他往日沉穩(wěn)的氣勢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