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笙上前來,一把抱住了君寒,向著浴室走去。
就在抱起君寒的一瞬,他的心微微地沉了下。
就這幾天的功夫,君寒輕了好多。
她嘴上不說,可是心里的苦都堆成山了,壓得她喘不不過氣來。
墨子笙的心又冷了冷。
他暗暗地后悔,顏初晨一懷孕,他將注意力都放在顏初晨的身上了,是他放在君寒身上的注意力太少了。
顏初晨懷孕,對君寒是一個大大的打擊。
過去他覺得,這樣的打擊,對君寒這樣的女人來說,沒有什么。
但是他卻疏忽了,君寒也有脆弱的一面。
墨子笙歉意地低下頭去,想說些什么。
君寒卻懊惱地別過了臉。
墨子笙抱起君寒走進(jìn)了浴室。
君寒眉頭緊皺,“你出去!我自己來?!?/p>
墨子笙好似沒聽到一般,將她逼到墻角,抬起她的下巴,皺著眉頭看她。
君寒怔了怔,她不想墨子笙再動她了。
這個男人的心已然歸屬別的女人了,她又怎么可能貪戀他的溫暖。
浴缸里已經(jīng)放好了溫暖的熱水,君寒眉頭緊緊的蹙著,一臉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曾經(jīng)是她一輩子依靠的男人,現(xiàn)在,卻連接近她,都讓她感覺到不適。
他將君寒橫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了浴缸,溫暖的水溫像是一張柔軟的大手一般,讓君寒的整個身心都解了凍,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盡情的享受著這舒適的一刻。
看著她像孩子一樣舒適的表情,墨子笙心里不由的有些愧疚,可是語氣依舊冷漠,“既然這么疼,為什么不罵我?”
君寒抬眼看著他,他眼底是有愧疚之色么?還是急切?也是,顏初晨還在醫(yī)院里躺著呢,他怎么會有時間在這里跟她浪費(fèi)?
“顏初晨還在醫(yī)院里等著你呢吧?你不用在這里跟我假惺惺的……”君寒咬緊了牙齒道。
剛才還出手打了她的人,現(xiàn)在又在這里為她著想,擔(dān)心她了么?這種虛偽的示好,她不需要。
習(xí)慣了墨子笙對她的冷淡,對于墨子笙的突然示好,她只感覺到好笑。
墨子笙時不時地望眼君寒的表情,瞅著她嘴角那絲的嘲笑,他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平常他習(xí)慣了君寒對他的付出,心安理得地淡然回應(yīng)君寒的好,而今天,他討好君寒,君寒也用同樣的態(tài)度對他,他對君寒的感覺身有體會。
他想好好地補(bǔ)償下君寒,可是他已經(jīng)選擇離開,又有什么資格再這樣做?
他只有在日后的日子里,對君寒好點(diǎn),對萱萱好點(diǎn)。
給君寒洗好了,抱起君寒,進(jìn)了臥室。
他給君寒鋪好了床,將君寒放在了床上,蓋了被子,立在了床頭。
君寒不看他,直接側(cè)過身子睡。
墨子笙見狀,雙手握在了一起,他沒有理由留在這里,顏初晨在等他回去。
但是,君寒的臉色微紅著,不正常。
他沒說什么,給她關(guān)了壁燈,走出了臥室。
君寒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半夜,她頭疼。
應(yīng)該是發(fā)燒了,整個人都熱的不行,頭昏腦脹的更是不舒服。
她強(qiáng)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準(zhǔn)備去吃個感冒藥,回來再睡。
自己就是醫(yī)生,這些藥都是常備的。
可身體實(shí)在虛的不行,她才剛站到床下,身子就沖著旁邊一歪。
桌臺上的玻璃杯啪的一聲摔下,摔了個粉碎。
君寒無語的看著腳下的玻璃碎片,有潔癖的她實(shí)在不能容忍自己睡的臥室被自己搞的狼藉。
于是她蹲下身,就去撿那玻璃碎片。
這時,臥室的房門卻被人突然推開,男人冷喝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君寒,你做什么!”
她現(xiàn)在反應(yīng)遲鈍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腕就被男人扣住,而她的手指,被捏在手里的玻璃碎片劃傷,傷口頂端都冒出了血珠。
君寒這才看清了墨子笙,“你怎么還沒走?”
墨子笙臉色極差,“你剛才要做什么,嗯?”
君寒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默默的看著他,“沒想死?!?/p>
“……”墨子笙斂眉,“希望如此,你發(fā)燒了,去睡著,要拿什么我?guī)湍??!?/p>
君寒看了他半響,終于還是道,“溫水和退燒藥。”
結(jié)果這一晚,君寒吃了退燒藥也沒用,到了后半夜藥效一過,就又發(fā)燒,墨子笙一直給她做降溫處理,一晚都沒睡。
天快亮的時候,君寒的燒才終于退下去了,臉色還是蠟黃蠟黃的,手腳都軟了,整個人窩在被窩里,一動不動。
墨子笙也沒走,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這里從來都是君寒的天下,他進(jìn)來后,什么都找不到,翻了半天,才找到了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