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地逼視著顏初晨,逼得顏初晨滯了滯身體。
顏初晨柔淺地嘆了口氣,“我的孩子可是我跟子笙的,子笙可寶貝他了,不知道萱萱怎么想?!?/p>
“子笙很喜歡萱萱,你就不要多想了。”她挑著眉,眉梢?guī)狭死湟?,“如果你來找我的目的是句句刺我,讓我心里不舒坦,那很抱歉的告訴你,沒用?!?/p>
顏初晨揉了肚子,呵呵一笑,“姐姐是不是生不出來,對了,我聽子笙說過,你懷過孕,是子笙不想要啊。”
君寒的心被猛烈地撕開了。
心里那道永遠(yuǎn)不想觸碰的傷口滴滴地在流血。
她的臉色白了下,旋即平靜下來,“請你出去?!?/p>
顏初晨笑了聲,“不,我想讓你幫我檢查,因?yàn)樵趧e的醫(yī)生那檢查的話,我好怕我的孩子要倒霉,我好怕你搶走了我孩子的爸爸,然后現(xiàn)在又想來再搶走我的孩子呢。”
“……”君寒的手指敲擊著墻面。
眼神如冷錐,直直的刺向顏初晨。
她向來不是能言善辯的女人,大多時候,行動勝于言語。
可是,這并不代表她是言語里的矮人,可以任由別人蹂躪踩壓。
“顏小姐,現(xiàn)在我同樣有點(diǎn)替你擔(dān)心你的孩子,畢竟,有這么一個三觀不正,不要臉皮,而且思維不清喜歡說胡話的媽媽,這個孩子出生之后,會不會因?yàn)槟赶祷蚨椭巧棠亍!?/p>
看著顏初晨的臉猝然變得難堪了,君寒面無表情的嗤笑,加了句:“你這樣的女人,說實(shí)話,可憐又可笑?!?/p>
“你……!”顏初晨秀目圓睜,情緒起伏之下,霎時間從檢查床上起身。
可懷著孕的她,行動并不利索,這一起身,沒有扶住墻,起身的時候竟然身子一歪,徑自的往檢查床下摔去。
砰……
她整個人肚子朝地,慘呼出聲。
君寒也被這變故弄得一怔,隨即,她看到了顏初晨雙腿間,流出的血跡。
這一下,竟然摔的又重又狠,讓她有了流產(chǎn)的跡象。
身旁的小護(hù)士已經(jīng)驚叫出聲,不安的看著她,顯然,是在等她的指示。
君寒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疼。
她,能見死不救嗎?
作為醫(yī)者……
顏初晨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狀況,腹痛又兇又急,肚子里莫名的下墜感讓她驚駭,她朝著君寒憤怒的大喝,“君寒,要是我的孩子沒了,子笙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你不能讓我沒了孩子,你快點(diǎn),快點(diǎn)救我孩子!”
……
急救室的過道很悶,墨子笙背靠在墻上,雙拳緊握,清朗的眉目死死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急診室。
聽說,初晨已經(jīng)進(jìn)去半個小時了,可是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出來!
孩子,他的孩子!
君寒,為什么要這么惡毒,連一個三個多月大的孩子都不放過!
因?yàn)楣居袀€重要的會議,所以他才沒有陪初晨來產(chǎn)檢。
他以為,君寒那種性格的人,定然是不屑對初晨母子兩做什么的。
他竟然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心得冷硬度!
墨子笙后悔氣怒的快要爆炸,越是想著,當(dāng)即一拳就砸在了墻上。
指骨上的紅,瞬間顯露。
又是一個十分鐘過后,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被推開,顏初晨被送了出來。
君寒跟在后面也出來了,手術(shù)帽下的頭發(fā)都掛著晶瑩的小汗珠。
她搖搖晃晃,站立不穩(wěn)。
“晨兒!”墨子笙緊走幾步,上前俯身看了看顏初晨,顏初晨臉色暗黃,手緊緊地攥著。
他愛惜地握了握顏初晨的手,感覺到顏初晨的手心是涼的。
那份涼叫他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團(tuán),這都是他的錯,看錯了人,做錯了事。
“先送病人去病房?!本穆曇粼谂赃呿懫?。
聽到她的聲音,墨子笙猛地一下抬起頭來,猩紅的瞳被怒火包圍。
只見他直起身子,一把拽住了跟在后面的君寒,拽得君寒一個踉蹌。
“啪!”
一記耳光就重重扇在了君寒的臉上!
又重又響!
“這是為晨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打的,君寒,你這個心腸冷硬的女人,連個三個月大還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落在君寒的心坎上。
君寒被打得側(cè)過臉,唇角已經(jīng)冒出了血跡,她臉色發(fā)白,雙手緊緊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