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拿桃木劍,劍指靈符,進(jìn)而云靴落在備好的罡單上,腳踏罡步斗,左腳先起,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陰一陽……
然而禹步踏過天樞剛邁向天璇的時候,好端端的靈堂里,陡然一陣狂風(fēng)刮過,滿屋白綾花圈嘩啦啦的作響。
外面觀禮的人不知是誰“啊”的一聲尖叫起來:“有鬼啊,有鬼啊。”大叫著人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眾人被他一句話嚇得,再想到關(guān)于這宅子中的種種傳聞,又嘩啦啦的跑走了一大群。
臥槽,別跑啊,人多陽氣重,有威懾鬼怪的作用,你們一跑,出事的幾率大增好嗎!
我心里怒吼著,左腳還舉在半空,被這一股風(fēng)刮得險些栽倒在地。但是右腳還是努力的穩(wěn)住了身形,要是一步踏錯,那就是對鬼神不敬,那李麗梅還不從棺材里爬出來掐死我!
我咬牙,努力踏下第二步,天璇安穩(wěn),我松了一口氣,卻猛然覺得周遭溫度陡降,剛剛還熱熱鬧鬧不下三十度的靈堂轉(zhuǎn)眼間就剩下十幾度,我一個哆嗦,哪里還有踏步罡的心思,整個人都想跑了。
連忙念經(jīng)謝罪,要撤了步子。
“元小姐,你干什么?”就在我走下罡單的瞬間,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嚇了一跳,回頭就見秦嵐琪正一身喪服盯著我。
“我道行不夠,這法事辦不下去了,秦小姐另請高明吧?!蔽颐Σ坏恼f著,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跑。
秦嵐琪那白皙的手再一次抓住了我的胳膊:“元小姐,半途而廢可不好吧,錢可都給了?!?/p>
“秦小姐,你……”我說著猛然回頭就見秦嵐琪瞪大了眼珠子,臉都快貼到我的臉上了,神情帶了一抹詭異的神經(jīng)質(zhì)。
“李麗梅!”我大驚,這個神情,這個說話的口氣,不是李麗梅還能是誰?
“元小姐認(rèn)出我了?!鼻貚圭麝帨y測的笑了,說話的卻是李麗梅。
“你,你閨女你都上身?。 蔽疫B忙抽手,桃木劍對著被附身的秦嵐琪,被附身的話要倒霉很久的,周金忠就是個例子啊,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
“她不拿我當(dāng)媽,我又何必拿她當(dāng)閨女?!鼻貚圭饔美铥惷返穆曇絷帨y測的說著,詭異的同時一種說不出的諷刺暗藏其中。
“那是你家務(wù)事,我就不參合了?!蔽艺f著一手揮舞著桃木劍,一邊飛快的向外跑去。
可是眼瞅著大門就在眼前,我卻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媽媽的鬼打墻!
我嘆息流年不利,自從冥靈一句血光之災(zāi),我就麻煩不斷,不對,自從冥靈出現(xiàn)后,我就麻煩不斷,一定都是他把衰運帶給我的。
我心里咒罵著,卻已經(jīng)頓住了步子,對付鬼打墻,一味的跑可卵用沒有。我長舒一口氣,腕間琉璃鐺一陣脆響。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破!”口中念決,,手中伏邪印砰然擊出。
嘩的一聲,面前好像一道透明的墻壁砰然碎裂一般,氣流一陣逆向的流動,刮得我小臉生疼,然而這陣逆流之后,我周圍的環(huán)境卻清晰起來,我竟然還在靈堂之內(nèi),根本沒有絲毫移動。
“元小姐,我死的好慘啊,我死的好慘啊。”李麗梅的聲音再次從后背傳來,我一陣炸毛,豁然回頭,發(fā)現(xiàn)秦嵐琪已經(jīng)癱倒在地,一道虛幻的輕影從她身上飄了出來,一臉驚恐的樣子,正是李麗梅的魂體。
“阿姨,早死早脫身。”我下意識的向門外退去。
“它回來了,它每天都在折磨我。”李麗梅卻根本不搭理我,魂體直飄了過來,撩起她的衣袖,密密麻麻結(jié)痂的刀口,有新有舊,層層疊疊的布滿了整個胳膊,看的我骨子里一陣一陣的發(fā)寒。
我密集恐懼癥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