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蕊在那頭似乎拍了一下胸脯松一口氣地道:“那就好,打你電話怎么也打不通,害得我急了好半天。那個男的你認識嗎?我還擔心他真的把你怎么樣呢,該死的常拓打死也不肯說是誰……”
田蕊溫柔的聲音滔滔不決,葉微微的臉已經(jīng)皺到了極致,咬牙在心里狂喊:他是你的相親對像,難道你不知道是誰么?
掛斷電話之時,夏悠悠的頭像已經(jīng)亮了起來,抖得像抽筋一般,還發(fā)了N個抖動窗口給她。
打開對話框,里面夏悠悠式的話飛了出來:……葉大記者從來寧可丟命丟人不丟偷拍器材,怎么會把手機丟水里去?哦哦哦,被抓了?Joey和她的神秘男友?結果怎樣?還是昨晚你一直跟某男在一起,又嗨上了?幾次?感覺如何?
葉微微有種把夏悠悠那不正常的腦袋給敲開的強烈愿望。
夏悠悠絲毫不在乎她的暴力,連續(xù)發(fā)著問號送過來,葉微微額頭用力撞向電腦屏幕,讓她去死好了。
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在葉微微以為夏悠悠就要放棄的時候,她發(fā)來了一串比較正經(jīng)的話:“男人叫什么名字?他說了嗎?”
葉微微小小得意了一下后,卻直接關閉窗口,心里突然因為那三個字而堵得荒,范慕北,會記得她嗎?
之后的日子漸漸平淡起來,范慕北像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一般,沒有見面,沒有電話(當然,她把電話關機了),沒有消息,以前的事就像一場夢,夢醒了,黑馬王子消失了,她,還是那個百折不撓打不死壓不爛的葉微微,在黑山老妖的逼迫下跑新聞,游走在蟻族世界里化成一顆不惹眼的沙。
其間,她也曾悄悄地打開過那部手機,里面照樣什么都沒有,她無數(shù)次撥下那個號碼,卻每每在按下?lián)芴栨I的下一秒按掛斷鍵。
終于有一天,她跑到了外面的電話亭任憑心嘣嘣跳著手嗖嗖抖著撥下了那個叫范慕北的號碼。心跳得越狂,手抖得更加厲害,嘴里不停地囁嚅:“等下說什么,說什么,說什么……”
不過,當電話里傳來好聽悅耳禮貌的:“您撥的號碼已過期”時,她叭一聲甩掉了電話:“靠,把老娘當什么!”
那場美夢傾刻間被人抹上黑筆,優(yōu)雅帥氣的黑馬王子呯地散開在空氣里不復存在,當發(fā)現(xiàn)名字竟然是空號時,葉微微的心已經(jīng)空落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呯呯地砸著手機,那手機卻堅固得似一塊鐵,怎么也摔不爛,氣得她再次關機甩在了包包底層。
當晚,大醉在某酒吧角落的葉微微被夏悠悠找到,她對著天空揮舞臂膀豪氣云天地宣布:“去他媽的范慕北,老娘把他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