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混了幾年,現(xiàn)代漢語過八級,如今這社會,干爹與干爹,干女兒與干女兒,這都不是一個意思。
張昊自認(rèn)為還沒猥瑣到那種程度,但總感覺不自在,如果是別人家的女兒也就罷了,但這是王叔的女兒,過幾年小女兒成了小美女,他也正是男人三十出頭的黃金階段,以他這神仙一般的氣質(zhì)長相,小美女把持不住,萬一弄出點什么丑事,他可沒臉面對王叔。
“這使不得,王叔你是長輩,我豈敢當(dāng)你女兒的干爹,這不是亂了輩份么。”張昊趕緊推了。
“什么叫亂輩份,若真要算學(xué)手藝的輩份,我還該叫你一聲師叔?!?/p>
王德全也沒讀什么書,撈尸的手藝是家傳,對傳統(tǒng)的這一套非常迷信,舉頭三尺有神明,見自家女兒這么聰明,生怕招了天妒,這事一直放在心里,但思來想去也沒找到合適的人,現(xiàn)在張昊回來,正好趕上。
而王德全也沒說錯,若是按師門輩份來算,張昊的師父和王德全爺爺是一輩,張昊和王德全父親是一輩,理應(yīng)叫師叔。
“王叔,這做干爹……”
張昊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城里那些干.爹的事,他怎么好意思給王叔細(xì)說。
“你小子就別推了,我兩個女兒又乖又聰明,便宜你小子了。”
“呃……”張昊無語,王叔這話,讓他越聽越覺得那啥。
“等芳燕和女兒回來,正好要過年了,叔擺上幾桌,把村里人都請來吃一頓,咱們可得按規(guī)矩辦,叔現(xiàn)在也是有錢人了,不能含糊?!?/p>
“這……哎,好吧?!睆堦粺o奈,只得答應(yīng)。
不過仔細(xì)想想,心里還有幾分小激動,剛一回來就收干女兒,還是一對雙胞胎,他這是要發(fā)大財?shù)墓?jié)奏啊。
祖師爺在上,保佑他財源廣進(jìn),遲早有一天要做真正的干爹。
“對了,還不知道兩個干女兒的名字呢?”
張昊已經(jīng)開始以干爹的身份自居了,這感覺還真尼瑪?shù)乃y怪那么有錢人都喜歡當(dāng)干爹,他現(xiàn)在也是當(dāng)干爹的人了。
“大女兒的叫王朝顏,小名朝朝,小女兒叫王夕顏,小名夕夕,連起來就是‘朝朝夕夕’,是我老婆取的名字,很有文化吧?!?/p>
說到自家女兒和老婆,王德全樂得沒完,叔侄倆東拉西扯的聊著,不知不覺十二點多了,張昊在這里住下。
第二天,張昊大早起來,家里房子爛了,還得修整一翻才能住人。
王德全想叫了村里人來幫忙,張昊拒絕了,他可沒錢請人,就算不付工錢,至少也得招待伙食,但他連自己的伙食都還沒著落,哪有錢招待別人。
家里收拾一下,不算多麻煩,鍋碗瓢盆都還能用,柜子里的棉被,翻出來晾曬,又去鎮(zhèn)上買了些糧油米面,自己的吃喝不愁。
只是屋頂?shù)耐咂┝耍枰隆?/p>
舊時候鄉(xiāng)下蓋房,都得自己燒瓦,而燒瓦是大事,全村都一起出力,燒一大批,大家分用。
張昊家的屋檐后,還堆放著很多瓦片,自己上房翻新,一連忙了好幾天。
王家村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大半都是王姓,祖上是一家,平日里過路上下都能碰面,見張昊回來了,很快就傳遍了全村。
這可是狀元郎,出家修道,早被傳得神乎其神,好多人都來湊熱鬧,打個招呼。
張昊特意穿上了灰舊的道袍,挺直了腰板,裝得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為了展示自己真是修道回來,道行高深,能掐會算,還有意玩一手神棍的把戲。
“呦,大嬸,家里有喜,生的是孫女啊?!?/p>
“陳叔,可要當(dāng)心,你撞了煞氣,前不久生了一場大病吧?!?/p>
“二叔公,您今早吃肉喝酒了,上了年紀(jì),可要注意身體啊,大清早的吃肉喝酒不好……”
“姑婆,您老人家……”
張昊吆喝著招呼,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指點出鄉(xiāng)親們的近況。
鄉(xiāng)下人沒文化,都信這一套,吃飯生病什么的,本來只是些日常小事,但張昊這么一說,立馬就變得玄乎了,鄉(xiāng)親們信以為真,哪里知道張昊這城里回來的大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