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婷鎖了門,就跪在地上收拾東西,緊皺的眉毛有些憂愁憔悴——她這兩天把店鋪里的東西都搬進了這家小旅館,失去了唯一經(jīng)濟收入的她,以后該怎么辦?
溫婷雖然是重點大學(xué)服裝設(shè)計專業(yè)出來的,可她讀到一半,因為懷孕的事情鬧得太大影響不好,被學(xué)校勒令退學(xué),后來就一直靠買賣服裝生活,連畢業(yè)證都沒有。
除了去公司上班做底層員工,溫婷還真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尤其是還要撫養(yǎng)一個孩子,想到這里,她頓覺壓力。
忽然,手機傳來一道刺耳的鈴聲,來電是溫小浩的班主任,溫婷皺了皺眉,心生疑惑。
接通電話后,手機那頭十分慌亂著急:“溫小浩媽媽嗎?你兒子中午去學(xué)校隔壁小賣部買零食,忽然開來一輛黑色的車,好多人拖著他走——”
忽然,一聲驚恐的尖叫,夾雜著孩子們的哭鬧聲。
溫婷的心猛然提了上來,連東西都顧不上收拾,馬上就推開門,往外走,邊走邊問:“到底什么情況?”
手機那頭巨大的砰的一聲,就再也沒有聲響。
溫婷的臉色唰白,腳下的步子已經(jīng)有些慌亂。
不對!
為什么是溫小浩?
剎那間,溫婷的步子頓了頓,她兒子只是一個普通人,兩母.子平日里接觸的也都是平民百姓的,再加上前陣子店鋪被收的事情,溫婷越發(fā)確定,這些事情一定是陸子奕做的!
溫婷又折回了房間,從垃圾桶里翻出陸子奕的名片,她看著上面一串號碼,咬咬牙。
溫婷頭一回打過去的時候,是嘟嘟的忙音,第二次的時候,手機是沒有人接的,她頓時心急如焚,反復(fù)打了好幾次。
就在溫婷快要放棄的時候,手機終于接聽,忽然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喂?”
溫婷的心臟驟然停了一剎那,很快,她反應(yīng)過來,有些惱火:“陸子奕,是不是你綁架了我兒子?還有店鋪被收購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手機那頭的聲音頓了一會兒,只聽得見均勻的呼吸聲。
許久,男.人才低沉笑道:“溫小浩在我這里?!?/p>
“果然是你做的!”溫婷幾乎咬牙切齒,要氣瘋了。
“我說過,你總一天會來找我的?!?/p>
“你這個瘋子!”
“地址我發(fā)你短信,來找我?!?/p>
隨后,不等溫婷說什么,陸子奕就掛掉了手機。
沒多久,地址發(fā)了過來,溫婷死死地盯著手機上的文字,只覺得惱火至極,可是溫小浩在他手里,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
H市市中心最好的一處地段,環(huán)境優(yōu)美怡人,裝修奢侈豪華,透過厚重的鐵圍欄能夠隱約可見里面的歐式三層式別墅,是陸子奕私人承包的別墅之一,光是這塊地,就已經(jīng)價值千萬。
這塊地方,多少女人擠破頭想要一求偶遇財經(jīng)雜志上的大人物,從此嫁入豪門,風光無限。
可偏偏在溫婷眼里,猶如惡魔深淵。
下了出租車,門口的保安上下掃視了溫婷一圈,就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就恭恭敬敬地把溫婷請進了別墅區(qū)。
溫婷在保安的帶領(lǐng)下走著,周圍的豪華絕美風景,她無心去觀察。
別墅二樓客廳內(nèi),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柔.軟的地毯上,真皮沙發(fā)上,一個俊逸非凡的男.人氣勢凌人,暗色襯衫襯得肌.膚細膩干凈,領(lǐng)口敞開幾??圩?,風.流而帥氣,此刻男.人翹著二郎腿,打量著對面沙發(fā)上的小男孩。
小男孩長得也是粉雕玉琢,黑發(fā)下是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黑溜溜的眼珠也是反盯著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仔細對比,這一大一小不管是從氣質(zhì)上,還是容貌,都有驚人的相似。
陸子奕覺得這小鬼有些意思,一般的奶娃娃遇到點小事就愛哭,更何況是今天中午的時候,就算是成年人都會心驚膽戰(zhàn)的綁架,這小家伙竟然要鎮(zhèn)定得多,兩批人混戰(zhàn)的時候,小鬼中間還想跑,幸虧被他給逮住了。
“小家伙,你的手都受傷了,怎么不哭?”陸子奕翹著二郎腿,漫不經(jīng)心地問。
“我是男子漢,我為什么要哭!”溫小浩瞪大了眼,旁邊一個傭人正在給他的手擦藥水,染了血的棉花放在醫(yī)藥盤上,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