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許華濃便是沒瞧見了,她走得快,也唯恐那姑娘記住她的臉面來,那姑娘衣著打扮一瞧就是個身份高的,若是被許家的人知道她得罪了這么個人兒來,指不定要給她多少冷落。卻是一轉(zhuǎn)身走開,就是渾身一僵。“許家四姑娘果真是個有氣魄的,在下佩服的緊。”便是瞧見把玩著香囊的容家公子悠哉游哉的靠在一旁的樹邊,位置很隱蔽,旁的人不仔細(xì)都是看不見的。應(yīng)該是在一旁聽了許久了。許華濃到底是多活了五年光陰,轉(zhuǎn)瞬之間便是明白過來,又是有些氣惱:“你便是拿著我做了擋箭牌?”這家姑娘明顯便是心系著容家公子,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瞧見一副“互贈信物”的模樣來,這姑娘不纏上來可是怪事。“我救了你一回,你也救我一回。”那容家公子笑得開懷,卻是盯著許華濃瞧了半響:“庶子的日子便是這般難熬呢?!?/p>許華濃察覺他意有所指,便是等著他說,可是他就像是賣個關(guān)子一般,笑道:“那姑娘可是個急性子,你還是先瞧瞧你自己吧?!?/p>說罷,許華濃便是聽見了后頭有一陣響動,像是什么人在往這邊走,步伐有些匆忙,而一轉(zhuǎn)頭的功夫,這容家公子卻已經(jīng)是瞧不見人影了。許華濃恨得咬牙。跟過來的必定是那個姑娘,許華濃又怎肯應(yīng)其鋒芒,連忙掂著小腳向前走著,不大一會兒便是浸了一身的汗。幸而是躲開了。這江都侍郎家甚大,雖說修建的規(guī)格不高,但是處處都是透著一股大氣勁兒,許華濃跟著走了幾步,便是覺著晃眼。怪不得老太太都能放了她來,這里頭雖說一股子銅臭味兒,但是確實(shí)有幾分實(shí)力。“時間安排一下,那城南劉家規(guī)格不高,怕是放不下來,倒是今天碰見那個方家那小娘皮,可以試一試?!?/p>
那人聲線低沉,但是許華濃還是一下子聽出來了。就是方才那個油頭粉面的搖著扇子的那男子。“公子,方才那方家姑娘,可是一直護(hù)著許家那位姑娘的?!?/p>便是聽見一個嚇小廝諂媚的聲音:“不若是城北嬌姨娘陪您走一趟?您要是去了,還能好好跟嬌姨娘玩一玩兒?!?/p>那公子淫笑了兩聲,卻是用扇子敲了敲那小廝的頭:“可莫要說這些不頂用的,就去尋那方家小娘皮,方家產(chǎn)業(yè)不大,又是個商賈之家,不都是在我手底下過活?而且瞧著她們私交不錯,方家小娘皮又是個模樣俊的,到時候若是玩?zhèn)€鴛鴦出水戲三人也不錯?!?/p>那小廝連忙應(yīng)者。那公子卻是沉吟片刻:“這件事必須辦好,咱們陳家現(xiàn)在也算是家大勢大,就是差個仕途了,如果攀附上了這許家的關(guān)系,日后便是好走得多,那四姑娘又是個庶出,據(jù)說也不如何受寵,門檻低得很,撈一撈便是入了手了?!?/p>“倒是婚約在身有些麻煩,奴才瞧著,今兒那丞相家的兒子沖著那許家姑娘可是有幾分袒護(hù)。”便聽見那陳家公子冷笑:“有個甚么用處?這許家姑娘若是名節(jié)盡毀,那程墨又能做出來個什么?”又是啐了口唾沫:“是個甚么東西!”那小廝諂笑著說著“公子英明”,又是一路拍著馬屁。躲在回廊后頭的許華濃驚出一身冷汗。她果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卻又是沉下了心思,左右兵來將擋,估摸著桃林宴會也快要結(jié)束了,便是尋了個方向來,幸而她最開始便是做了幾分準(zhǔn)備,否則怕還真是繞不回去了。她還是單個兒出來的,一路上卻并沒有看見回程的姑娘。唯獨(dú)只有空蕩的庭院,都是瞧不見丫鬟的。許華濃便是有些心驚,禁不住走得快了些,待到她走到大堂的時候,卻瞧見一片紅粉佳人,姑娘們都是聚到了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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