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樓上很快傳出了一個憨厚的聲音,“人在呢!人在呢!”緊跟著樓梯上就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好像樓梯隨時都有可能塌了。
很快的一抹肥碩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白色大體需上面印著切格瓦里的頭像,下身是黑色大褲衩和拖鞋。當我看清這貨的臉時,頓時愣住了。貝雷帽一頭卷毛長發(fā),絡腮胡子,圓圓的大臉上,五官很是集中。看到他的這幅尊容,頓時讓我感覺切格瓦里變胖了。
這胖子看著我,本來喜慶的臉上,頓時耷拉下來,滿臉不屑的挪動著身子,來到茶海后面。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很不在意的嘀咕,“我當生意上門了,怎么是個學生!”然后才對我說道,“小子,我們這里暫時不需要人,你還是走吧!”
我愣住了心想這胖子狗眼看人低,學生怎么了?學生就不能來這里鑒定文物了?我沒動地方,同時也可能因為他的那句話,激起了我的叛逆心里,于是我說到,“我是來鑒定古董的!”
剛端起茶杯的胖子聞言愣了一下,隨后似笑非笑的說到,“剛在外面淘換的假貨吧!告訴你不用鑒定,指定是假的。而且我們這里有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真貨不收錢,假貨鑒定費翻倍。我勸你還是別花那份冤枉錢了,看你穿著上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小兄弟您還是走吧!”
我看著他倔脾氣上來了,說道,“我的東西是祖?zhèn)鞯模抢陷吶藦哪估飵С鰜淼?,不是假貨,只是來鑒定年代的!”
胖子端著茶杯再次被我打斷了,不敢相信的看著我,“真有好東西?先拿出來瞧瞧!”
我毫不猶豫的從懷中掏出那柄短劍,雖然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可我父親視若珍寶。經年累月的對寶劍不停的擦拭,所以這把短劍的品相上非常好。
胖子一眼看到這柄短劍的時候,手里的茶杯掉在茶海上,茶水飛濺了他一身。可他依舊渾然不覺得,好長時間他才喊道,“駱瘸子來新人了!”
當時的我沒有覺得他的話有古怪,因為按照常理說我是來鑒定古董的,他應該說來好東西了或者來鮮貨了??伤麉s說的是來新人了,不過當時我涉世不深,并沒有察覺什么不妥的地方。
樓梯上再次傳來響動,這次的響聲很輕且慢,同時還伴隨著老人的咳嗽聲?!案鹋肿?,來什么新人了。不是說暫時不招人了,咱們倆足夠了!”
那胖子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說道,“斗鬼的!”
斗鬼的!這句話讓我很疑惑,直到這時我才想起那胖子的話有問題,來新人了!斗鬼的!啥意思?難道是這里的行話,還是某種黑話。我心里有些忐忑,后悔不該我自己來的。畢竟如果他們要是搶我的寶劍,我可一點逃跑的勝算都沒有。
正這樣想著一名老者從二樓走了下來,他這一出現頓時讓我瞪大了眼睛。瓜皮帽黑色金絲大褂,里面是灰布長衫,腳上是老北京布鞋。臉型消瘦,嘴上有兩撇八字胡。不過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腦袋后面,還有一條花白的大麻花辮子,就像是清朝的那種大辮子一樣。我心里有些忐忑,心想這他娘的拍戲呢?
可四下看了看并沒有攝像機什么的,再看胖子看我的眼神,那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只待宰的羔羊。
緊了緊手里的短劍,心想要是這兩貨敢對我圖謀不軌,老子就用著短劍給他們來個透心涼。
那叫駱瘸子的老頭走了下來,抬起他昏黃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直到現在我才發(fā)現,這老頭不但留著清朝大辮子,居然還是個老外。那高高的眉骨,挺拔的鼻子,還有那白的發(fā)紅的皮膚,無不告訴我這是個老外。可是這老外卻能說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這不得不讓我感到驚訝。
“你說他是斗鬼的?”駱瘸子走下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就死死的盯著我手里這把短劍,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時候胖子從茶海后面走出來然后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