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dāng)他們再想進一步詢問的時候,顧簡言卻帶著溫一離開了,只留下一群記者不知所以。
顧簡言依舊攬著溫一沫直到進了車,溫一沫有點不自在卻又矛盾得覺得有些幸福。
顧簡言饒有興趣側(cè)過頭抱臂看著溫一沫,她歪頭對上那人視線,輕咳了聲收了收嬌羞模樣,抬手敲了敲車窗:“看完沒,可以開車了?!?/p>
顧簡言愣了愣,勾起嘴角靠近幾分,同時伸手從后摟上,在溫一沫額頭印下一個吻后回到之前模樣,若無其事發(fā)動了車。
“這是車費,我顧簡言從不做免費的買賣?!?/p>
溫一沫哭笑不得,真是一本正經(jīng)的占便宜??!。
AMS經(jīng)紀(jì)公司的招新一如往年繼續(xù)進行著,溫一沫帶著陌文文這個新的身份進入了AMS公司。
對于顧簡言老說,搞定這些都不是什么事,溫一沫也當(dāng)真是坐享其成了。
再次踏入AMS,溫一沫深呼吸一口氣,她握緊右拳用力在空中揮了下,“溫一沫你可以的!”
她要憑借自己的能力拼出一片天地,為父親報仇,不再活在他人的庇佑下。
現(xiàn)在的溫一沫換掉了高跟鞋,只穿了最普通的平底運動鞋,她的真實身高顯露出來,不高甚至有些矮。
溫一沫穿著襯衫牛仔褲,黑色長發(fā)扎成馬尾,平劉海伏貼在額頭,一副大黑框架在臉上,如果不細(xì)看,誰也沒法把這個平凡模樣的女生,跟那個高高在上如女王的溫一沫放在一起比較,找出共同點。
當(dāng)然這番打扮后的溫一沫卻又多了份干凈的清純味道也很干練,她沒化濃妝僅僅是淡抹。
沒有特例,其實這樣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第二天溫一沫便要作為正式的員工進入AMS了,她的職位是經(jīng)紀(jì)部的經(jīng)紀(jì)助理,要做的事便是跟在一個經(jīng)紀(jì)人身邊協(xié)助他的工作。
“你好,我是前段時間應(yīng)聘會上被應(yīng)聘的陌文文。請問……”溫一沫走上前向前臺詢問道。
人力資源部的職員Lee,她畫著淡妝,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帶著得體的微笑,身穿干練職業(yè)裝,將身材的凹凸有致的優(yōu)點顯露無遺,看上去是個充滿活力精神十足的人。
沒等溫一沫說完,她便微笑打斷:“好的,我知道了,請你跟我來?!?/p>
Lee示意讓溫一沫跟在身后,踏著高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在前頭帶路,顯然已是接待多名被錄用的新人了。
干脆利落的作風(fēng)和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讓溫一沫好感度直升,不禁對今后的日子抱有極大的希望。
溫一沫隨著前臺穿梭在個個工作間,目光好奇地掃視周圍,有懷抱厚厚資料腳下生風(fēng)的白領(lǐng)經(jīng)過身旁,有坐在椅子上工作的人面色認(rèn)真,偶爾會拿起身旁的咖啡杯輕啜,繼而又認(rèn)真投入工作中,也有和同事低聲交流工作心得偶爾抬眸打量她的人。
氣氛中洋溢著活力的氣息。溫一沫只覺得自身沐浴在太陽下,感受著希望,對未來充滿希翼。
當(dāng)Lee繞過幾張工作桌,帶領(lǐng)溫一沫停留在一扇不透玻璃門前,踏在地上“篤篤”直響的高跟停了聲。
Lee略微遲疑,回頭看了眼溫一沫,微嘆了口氣,然后收回視線,抬手輕輕敲擊著。
溫一沫正疑惑Lee的反應(yīng)時,恰好聽到周身傳來的低聲竊竊私語。
“欸,看又是一個新人,只是不知道這個能呆多久。要知道秦邵均最近的脾氣更壞了,成天都可以聽到他砸東西的聲音?!蹦切┤说穆曇艉覟?zāi)樂禍,顯而易見是對話中秦邵均的不滿和對她的同情。
溫一沫微微一愣,大致也猜到自己將要被分在這個名叫秦邵均的人手下。
“就可憐這個小姑娘,別像上一個又哭哭啼啼地出來說辭職不干了。要不是上頭念及他當(dāng)初的功勞,能容他到如今?”一個男聲響起,接著是一陣收拾資料的聲音。
遠遠處似乎也響起了討論聲,溫一沫并沒有回頭,只是低垂眼臉盯著腳下的地板,這些話,聽聽就好。
門并沒有被打開,里頭也沒有一絲動靜。而溫一沫身旁的Lee顯然是聽到了這些碎言碎語,只見她扭頭眼神犀利地掃視眾人,頓時聲音小了下去。
但即使聲音變小,溫一沫還是捕捉到一道不服氣的聲音:“不就仗著和上頭有一腿嗎,有什么好得意的?!?/p>
溫一沫眼神一暗,且不說上頭股東之間的各種過招,單是基層的爾虞我詐就讓她不禁皺眉。她抬眸看著Lee,只見她冷哼一聲不屑地收回視線,頗有些清高之色。
Lee將目光放在溫一沫身上,對上溫一沫的視線后,回以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請稍等下,他這會兒可能忙著。我是Lee,主要工作是分配新人的工作,你可以叫我Lee姐,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p>
“好的,Lee姐,以后就麻煩你了?!睖匾荒θ萏耢o,配上那澄澈的眸,著實像剛踏入社會一竅不通的應(yīng)屆生。
Lee贊賞地點了點頭,心想是一個沉得住的氣的女孩,如果又具備勤勞踏實的優(yōu)良品德,日后的能力不可估量。
這時門內(nèi)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接著門被打開了。
只見一個衣冠不整頭發(fā)亂如茅草的男子,打著哈欠兩眼惺忪看著Lee,他靠在門框上,隨手揉弄了下頭發(fā),指著溫一沫問Lee:“這小姑娘是誰?看著挺文靜的?!?/p>
Lee微皺眉,臉色變了變:“這是你的新助理。”隨即又頓了頓繼續(xù)道:“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希望秦先生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別丟了公司的臉面!”
溫一沫沒料到自己要跟的竟然是這么一類人,不由得暗自吃驚,卻不動聲色,微微低頭,將心中翻騰的煩躁情緒壓抑下。
只聽一聲口哨聲響起,隨之是略帶嘲諷的話語:“我不一直是這個模樣的么,在新人面前你裝什么?!?/p>
話落,溫一沫只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拉住手臂,她詫異抬頭,只見男子略顯不耐煩地沖她挑眉:“還不跟我進來熟悉下工作?”
“哦,好。”溫一沫點頭應(yīng)道,隨他走進門內(nèi)。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去,從逐漸變小的門縫中看到一雙帶著憂傷的眸,那里頭飽含的情緒瞬間撩動了她的心弦。
但即便是這個短暫的愣神,也被秦邵均看在眼里了。
咚!咚!
秦邵均指關(guān)節(jié)重重敲擊著桌子,溫一沫急忙收回視線看向聲源處,只見秦邵均似笑非笑看著她,眼神微冷:“上班時間,不許開小差?!?/p>
“是?!睖匾荒c了點頭。
剛想著要不要介紹自己,不想秦邵均已熟悉了她的資料:“你叫陌文文,是今年的應(yīng)屆生是吧?”
溫一沫點頭應(yīng)答,視線快速打量周身,風(fēng)格簡潔,擺設(shè)極少,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青草味。
她認(rèn)得這種香水味,是款限量版奢侈男用香水,真是無法將這款香水的使用者和眼前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腥水嬌系忍枴?/p>
“我叫秦邵均,如你所見,我這里更需要一個可以幫我整理資料,塑造個人形象的助理?!鼻厣劬p手環(huán)臂,眼神不停由上往下挑剔的打量著溫一沫。
秦邵均眼前的工作桌堆積著厚厚的資料,散亂擺放著稿紙和沒蓋筆蓋的鋼筆,在桌底下有幾張被蹂躪成一團的稿紙,而秦邵均此時隨手點了支煙,口吐煙瞇眼的模樣讓人聯(lián)想到了癮君子。
溫一沫沒想到AMS中還有這么格格不入的存在,不知道是該說她運氣太好,還是感嘆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本認(rèn)為充滿光明的前途瞬間灰暗不少,果然這才是現(xiàn)實。
沒得到溫一沫的回復(fù),秦邵均冷哼了一聲:“要不想呆在這里,喏,那兒就有門,我不留你?!?/p>
溫一沫深呼吸一口氣,帶上笑容,抬眸毫不畏懼對上秦邵均的視線:“請你放心,我會盡心盡責(zé)做好本分的?!?/p>
那一刻,她感覺到秦邵均的視線里有一種看不明白的以為,甚至帶著隱約的期待。
“小姑娘倒蠻有脾氣,不過正好合我胃口,那么現(xiàn)在開始工作吧?!彼⑽⑻ь€視線看著溫一沫示意道。
溫一沫不發(fā)一言走上前,開始動手整理資料,資料很厚,也有分類,上面均有標(biāo)記。
在她工作的時候,秦邵均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叮囑些工作上的要點。
將資料整理好后,溫一沫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大概知道自己每日所需做的事情,自己該盡的職責(zé),這個秦邵均,也并沒有大家口耳相傳的那么不靠譜嘛!
秦邵均將手上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挑眉看著溫一沫。
溫一沫正彎腰拾起那些被揉成一團的稿紙,看著秦邵均正打量這自己,又似想起什么般,勾唇一笑,視線一轉(zhuǎn),對上秦邵均的眼光:“你不考慮下將自己的形象塑造地更完美些嗎?”
“哦?”秦邵均笑了笑,有些痞。
他等著溫一沫接下來的話,只見溫一沫緩緩直起身子,神色認(rèn)真語氣卻打趣道:“比如先理順你的頭發(fā),扣上襯衫的扣子?!?/p>
秦邵均停手哈哈大笑,夸張地摸了摸眼角的淚花,直拍桌子,指著溫一沫上氣不接下氣地笑:“哎呀,我說你這小姑娘忒逗了,膽子挺大,也算是勇氣可嘉?!?/p>
溫一沫臉色黑了下,抿緊雙唇不言一發(fā)看著他,心里微微惱怒。
只見秦邵均動作瀟灑地將頭發(fā)捋到后腦勺,然后晃了晃頭,打了個響指:“這是fashion,懂嗎?”
接著他將襯衫的扣子扯掉一顆:“這天氣,要多透透風(fēng)?!闭f著隨手將手中的扣子扔向溫一沫,看著扣子砸在她身上,然后滾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