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都沒……沒想!”溫一沫不敢與她直視。
她是喜歡顧簡言的吧,雖然兩個人的交集不是十分完美,但要是心里沒有一點喜歡,也就不會安然接受那樣的安排了吧。
只是這一切都變了,他依舊高高在上,可是她卻低如塵埃。
“最好是什么都沒想,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鳖櫤喲噪p眸里滿是溫柔,他也很想留下來陪她,只是……
想到這里,顧簡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還有溫一沫,也等著他來保護。
什么?把她弄上來,就是要她睡覺,他想當(dāng)今天這個事情就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了么?怎么可以這樣?
‘唰’的從床上蹦了起來,強忍著問道:“你就這樣走了?”
本以為顧簡言把她抱上來,會對剛剛做一番解釋,確沒有想到,根本沒有,把她又強行的按到在床上,就離去了,走之前也不忘把房門鎖上。
而溫一沫在顧簡言離開后,就從床上跳到了地上,她不想讓顧簡言就這樣離去,他難道就這么不屑與她爭吵么?
顧簡言對此置之不理,反而回應(yīng)著:“你就在里面好好休息吧!”
一瞬間,不知從何涌上來的委屈,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停止了敲打門的姿勢,靠著門邊滑落了下來,跌坐在呢冰冷的底板上,而眼淚卻如同珍珠一般也都一個個散落在地上,就跟泡泡一眼又接二連三的破裂。
嘴上卻始終還是不肯放棄的喊著:“顧簡言……這,這是我家!憑什么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然而此刻走下樓的顧簡言囑咐張媽:“要是一沫醒來,給她做些她愛吃的飯菜?!蓖瑫r將鑰匙也遞給了她。
“是的,顧少爺?!睖丶业膫蛉藗儽緛碓诘弥貚巩?dāng)眾退婚后,對顧簡言非常的抗拒。
畢竟嘛,溫瑞文才死,顧家就匆忙上門來退婚,不指望你能雪中送炭,但也別這樣落井下石呀。
可隨著后來顧簡言堅持不肯退婚,溫家的人才勉強對他客氣些。
“可小姐這樣要不要開門,畢竟……”張媽唯唯諾諾的問著。
顧簡言眼神犀利的望著張媽,眼神中的冰冷,讓張媽明顯的感覺到好像現(xiàn)在她所處的不是溫家,是南極。
張媽更加說不出話的哆嗦著。
“累了她就會休息。”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顧簡言就離開了。
在離開離開溫家后,顧簡言沒有回顧家,反而去了星宇集團,今天一聽到溫一沫在學(xué)校遇到了李獻榮,不知什么原因他就放下手邊的工作就趕往溫家。
他不知道是不是遇到李獻榮,讓溫一沫又想起以往的事情,他不想她這么累,知道她報仇心切,可到現(xiàn)在為止幕后黑手是誰他也只是簡單的懷疑,并不敢下決定,溫一沫現(xiàn)在這樣的打草驚蛇,只會讓藍菲兒事件再次重演。
他需要知道今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讓溫一沫如此心煩。那個李獻榮最好保證他并未對沫沫做什么,不然一定要將以往的帳一起算。
到了辦公室,看著今日的文件,自從溫伯父出事后,母親就催著他與溫一沫解除婚約,甚至還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去傷害溫一沫,為了能夠保護她,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Dave,查李獻榮?!泵鎸e人,顧簡言的就是非常惜字,也就只有面對溫一沫才會瞬間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類,其他時刻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暴君。
掛了電話后,顧簡言就開始專心致志的批閱文件,他需要盡快的成長,眼神看一眼擺在桌上的相框,臉上又開始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透過大大的窗子,他看到了外面的璀璨的霓虹燈景象,當(dāng)年的豪言壯語,如今卻只為茍活于人世,過的一天算一天。
剛忙完這幾日堆積的文件,冷峻的臉龐都顯示出他有多么厭煩這樣的日子。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個安靜,他不慌不忙的接起來。
電話那頭其實是睡醒了的溫一沫,溫一沫緊張的握著電話,手心不自覺的到出了汗,諾諾的小聲疑惑道:“顧簡言?”
聽到是溫一沫的聲音,一晚上的疲勞瞬間就褪去大半,心中有很多關(guān)心的話,到最后只有一句:“有事?”
“我……我……”一向膽大潑辣的她聽到這帶有明顯疏離的語調(diào),她不知該怎么說,在剛剛起來的那瞬間,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她以為她又再次被拋下,所以才慌慌張張的打電話,就是想問問顧簡言在那里。
溫一沫半天說不出話來,讓遠(yuǎn)在公司的顧簡言非常擔(dān)心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好看的眉頭微皺,語氣有點提高。
顧簡言一下子沒有控制情緒的朝著電話問著:“出什么事情了?”
溫一沫的走神讓顧簡言一下就亂了,著急的想要知道溫一沫的的情況,說話不僅有些高聲,仿佛在吼著她一樣。
理解錯誤的溫一沫以為是自己打擾了顧簡言工作,失望的感覺出現(xiàn)在眼前。
原來,是我想多了。
“沒事,早點睡?!辈坏阮櫤喲杂惺裁捶磻?yīng),她就匆忙掛掉電話。
溫一沫不知道顧簡言沒有回家,反而去了公司,不然一定會囑咐他早些回家而不是早點睡覺。
顧簡言不滿意溫一沫掛他電話,卻因為溫一沫的一句早點睡,就好像摩擦起電一樣,帶給顧簡言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就是有人關(guān)心?
恩。
還不錯。這份喜悅并沒有維持太久,就被Dave的電話打斷了。
Dave已經(jīng)把今天發(fā)生在學(xué)校的一系列的事情告知給顧簡言,顧簡言簡單的交代了兩句便掛掉了電話,嘴角微揚的弧度帶著一絲冷意。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溫一沫今天沒有上學(xué),反而特地的去公司,她昨晚想過了,現(xiàn)在她的確什么都不會,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他們也不在會因為父親的威嚴(yán)而奉承自己。
她必須想個辦法能夠重新回到這個公司來,這樣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fēng)格。
可還沒有進到公司,就被一群不要命的記者團團包圍,全部都把話筒往她臉上戳,還不停追問。
“你對公司李獻榮入獄的事情怎么看?”
“溫小姐,是不是因為李獻榮先生爆出你父親的丑事,你心懷叵測,對他做的陷害呢?溫小姐,請你回答下?!?/p>
……
這滿天都是對她跟父親的污蔑,她沉著臉,想要張口大罵,卻又不能,只能夠用指甲狠狠的死扣手心,用疼痛來提醒她今日之辱,將來必將回報。
面露無害的表情,揮手示意記者停止發(fā)問,無謂的盯著每一個打著追求真相的記者。
她要記住這些人的面孔,她們曾經(jīng)就是這樣逼迫父親的:“大家靜一靜,現(xiàn)在我們AMS也不知道情況,不過請大家放心,我們會盡快開個記者會,公開解釋這一切?!?/p>
顧簡言剛剛睡醒,打開電視,就看到每個臺播放的都是有關(guān)AMS所發(fā)生的一切,剛好也就看到溫一沫開口說的話,本身就冷峻的面容,更加讓人猜不透表情,他拿起電話,接通后,異常平靜道:“把那幾個報社買下來?!?/p>
掛了電話后,他細(xì)細(xì)端詳新聞中的沫沫,微笑慢悠悠的爬上他的容顏。
溫一沫終于打發(fā)了那群急著之后,掛著她熟悉的刁蠻笑容,不管不顧的來到溫建輝的辦公室,直接坐到溫建輝的身旁,有些撒嬌道:“二叔,剛剛樓下那堆記者,我可幫你全部擋住了哦?!?/p>
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溫建輝,仿佛前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樣。
溫建輝不愧是多年的老狐貍,一晃眼就反應(yīng)過來,慈祥的摸著溫一沫的頭發(fā),問著,“那沫沫是怎么擋住的?!?/p>
這李獻榮昨天駕車撞人逃逸,溫建輝也是剛得知消息。
那些記者向來是捕風(fēng)捉影,還不知道要如何抹黑AMS呢。
溫一沫站的直直的,垂下頭又很快的抬頭道,用她那獨特的聲音道:“我說我們AMS公司一定會開記者招待會,解釋這個事情的?!?/p>
說完后又笑咪咪的,望著溫建輝,就好像以前一樣,等待他的夸獎。
溫建輝同樣面露驚訝道:“沫沫,好厲害呀,真不愧是我們AMS公司的大小姐?!?/p>
“那是當(dāng)然呢?!比缤湴恋墓饕粯?,可有沒堅持幾分鐘,就又跟孩子一樣,嘟著嘴巴不開心道:“二叔,我……想在公司轉(zhuǎn)轉(zhuǎn)?!?/p>
“好,去吧。這本就是你的公司啊,二叔現(xiàn)在也就是幫你管理管理的?!睖亟ㄝx就像個真心疼愛侄女的二叔一樣,溫和的不行。
得到了許可后,溫一沫也不停留半刻就說先走了,溫建輝又要心煩的記者會,便也就同意讓她獨自一人在公司轉(zhuǎn)轉(zhuǎn)了。
這一天就是這樣過去,李獻榮進監(jiān)獄,AMS員工醉酒肇事,還逃逸,這一熱門消息牢牢的霸占著每家報社的頭條。
而也有幾家報社獨行特立,什么也沒報,只因被收購,還兼并,成為顧家星宇傳媒的子公司。
“飛機即將著陸,請各位旅客記好安全帶……”
“看來,溫一沫你過的很好,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歡迎我的歸來呢?!迸舜魃夏R,放下手中的報紙,小小的報紙,最大的頭條還是AMS,呵呵。
溫一沫,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