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排刺是以等距直刺,而我橫針則可以一次貫穿多個穴位,大幅減少進針時的痛苦?!?/p>隨著年輕聲音的講解,一根銀針旋轉(zhuǎn)著刺入皮膚。兩根修長手指捏住針柄輕輕捻動,富有彈性的針尖在皮下好像小蟲一樣靈巧前進。這一針從橫骨穴進入,從下到上貫穿了足少陰腎經(jīng)位于下腹部的大赫、氣穴、四滿、中注四穴!一針五穴!“這手法……奇,險,卻絕妙!”病房的玻璃觀察窗外圍了一群人,一個頭發(fā)已花白的老中醫(yī)不自覺中臉已貼在了玻璃上,皺紋都壓平了——就是為了看清眼前這個叫做姜鵬的家伙行針!老中醫(yī)叫做程濤,退休前是麗水市中醫(yī)院院長,院士級別的大國手,尤其擅長針灸之術(shù)。天浩集團創(chuàng)始人盧浩雄因腎衰竭住院病危,他血型古怪一直找不到匹配的腎源,眼看時日無多。他女兒盧雨琴一邊聯(lián)系國內(nèi)外的醫(yī)院,一邊重金請程濤重新出山。程濤親自坐鎮(zhèn)天浩集團一直贊助的金輝醫(yī)院,以針灸之術(shù)為盧浩雄吊命。可惜這方法治標不治本,盧浩雄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幾次都是在鬼門關(guān)被程濤救了回來。卻一直找不到匹配的腎臟。再這樣下去,程濤也束手無策了。這時姜鵬通過一個京城的大老板找到了盧雨琴,表示自己不需要換腎,可以以中醫(yī)手段治愈盧浩雄。診療費,是天浩集團百分之十股份。盧雨琴沒有答應,天浩正處于上升期,百分之十的股份價值超過十億美元,這個代價超過了她的設(shè)想。姜鵬也不糾纏,當天就飛到西南去治療別的病人。可盧浩雄的病情卻越來越糟,沒有辦法,盧雨琴只能再次聯(lián)系姜鵬。姜鵬依然禮貌,只不過這次的價碼是天浩的百分之二十。“令尊的病情不斷惡化,現(xiàn)在治療難度比當初大了一倍,自然更貴了。你要是再拖下去,我就要效仿扁鵲見蔡桓公,扭頭就走了?!?/p>盧雨琴終于點頭。姜鵬結(jié)束西南那邊的治療之后直飛麗水,到醫(yī)院的時候盧浩雄已經(jīng)不行了,程濤一臉愧疚。一直撐著的盧雨琴終于紅了眼圈。“哭什么,人還沒斷氣呢,我試試。”
姜鵬倒是淡定,打開隨身的醫(yī)藥箱替盧浩雄扎針,第一針,就是頭頂百匯。這一手,就和下圍棋先下天元一般,滿場皆驚!百匯乃人體經(jīng)脈陽氣匯聚之所在,一般針灸時都會在第一針時避開這里。尤其是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陽氣本就不足,這一針只怕泄了陽氣,死得更快!“盧小姐是哪里找來這位一個變戲法的啊?”程濤當眾出聲嘲諷,不屑的看著姜鵬行針,可是很快他的不屑就變成了驚訝!姜鵬用出的種種手法技巧高超,精準老辣,待到最后一針五穴的手法,程濤簡直被其中巧妙的構(gòu)思驚呆了。程濤行醫(yī)一甲子,很明白那需要對銀針絕妙的控制力才能做到。這小子手上的功夫,他程濤自愧不如!就在他一恍神的功夫,姜鵬又連行十余針,把盧浩雄腹部扎成了刺猬,然后緊盯著監(jiān)控上毫無規(guī)律的心電圖。滴滴滴……滴滴……滴……大概三分鐘后,盧浩雄的心跳平穩(wěn)下來,痛苦的神色漸漸平和。姜鵬別在身后輕握的手終于張開,指尖輕輕顫抖。剛剛行針的很多手法,都需要肌肉的爆發(fā)力,他消耗其實很大。都是那財迷的女人,給親爹治病都拖了又拖,害得自己必須全力以赴才把盧浩雄救了回來。一定要她好看!病房外傳來壓抑的歡呼,一個都放棄治療的病人被救了回來,可以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好了,有問題可以問了?!?/p>姜鵬推開病房門,微笑面對各色目光,“我!”“我!”一老一少兩個聲音響起。程濤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比病人家屬還要上心,有些羞愧的一退:“盧小姐,你先來?!?/p>“謝謝程老?!北R雨琴輕輕點頭,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盯住姜鵬,卻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姜鵬已經(jīng)搶先道:“別心急,你父親命保住了,病還沒好,我需要去采點藥才能進行下一步治療?!?/p>“張秘書,你陪著姜先生,有什么吩咐全都照做。”盧雨琴立刻道,一點也不奇怪這城市里面,姜鵬去哪里采藥。“不必了,你跟我就好了。”姜鵬一指盧雨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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