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笑而不語,在這山溝里,大學(xué)生這個光環(huán)還有些神秘面紗,可到外面,學(xué)生多如狗,教授遍地走,加上他本身學(xué)的是考古專業(yè),畢業(yè)出來,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三哥,我勸你啊,以后還是少賭點,三嫂家是縣里人,嫁給你那是你的福分,人家把館子交給你打理,那是看得起你,照我說,你就老老實實認個錯吧?!?/p>
姜武一聽,頓時不樂了,“阿浩,連你也看不起我?以為我是吃軟飯的?我為什么要賭,還不是因為館子生意不好,他們到我館子里賭,還不得點幾個菜啥的。”
“三哥,我不是這意思?!苯埔娊涿嫔y看,便不想勸說,一來他也明白,姜武打小脾氣倔,不聽勸,二來他老丈人和媳婦都很強勢,作為一個男人,被老婆穿小鞋,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不就輸了五千塊錢嘛,給你說,阿浩,我那老丈人,真不是個東西!”姜武罵罵咧咧,姜浩怕他分心開車出事,一直保持著沉默。
一小時后,兩人進了岐山縣,面包車停在一家叫做客滿飯店的門口。
“到了,這就是我媳婦租開的館子?!苯浒衍囬T一關(guān),卻見姜浩愣愣地盯著這間飯店打量,正想讓他進去,卻聽見里面?zhèn)鱽泶炻閷⒌穆曇?,一聽見這聲音,姜武整個人就來了神,一溜就進去了。
姜浩被曬在一邊,一雙眼睛把姜浩這兩層樓的飯店給看了個大概,門開南北,門高二米四,南寬北窄,南門對著大街,后門對著老街,對當(dāng)口是一個十字路口,左右都是飯店。
不過,別人家飯店都張羅著做飯煮面蒸餃子招呼客人,生意興隆,姜武這家飯店,里面卻傳來麻將聲,客人也無。
“怎么會這么冷清?”姜浩嘀咕一句,腦海不由地浮現(xiàn)諸葛內(nèi)經(jīng)中,關(guān)于安宅篇和財運對照。
南門大開迎財氣,北門賓客廣進財,姜浩一時之間看不出這店風(fēng)水有問題,不由地認為是姜浩夫妻不會打理生意。
按照人財運之說,財也分命財和手財,所謂命財,是指一個人生來的財運,而手財,則是通過雙手制造的財富。
姜浩昨天看過姜武面相,雖然他鼻尖略灰,有敗財之兆,但他顴骨緊收,鼻正庭滿,不說大富大貴,但也絕不是為財奔勞辛苦之命。
姜浩正疑惑,里面卻傳來了姜浩她媳婦不滿的聲音:
“我玩了一晚上也才輸兩千,你上來就給老娘敗了五百,姜武,閃開,你這臭手氣,換老娘來!”
姜武二十五歲,她媳婦二十七歲,按照農(nóng)村老一輩的說法,就是妻大一歲扛斷背,妻大二歲萬萬累。
但婚姻這事,也是命中注定,姜武和她媳婦兩人走在了一起,本來夫妻感情也不錯,可最近兩人飯店生意不好,都迷上了麻將,輸多贏少,難免吵架。
加上姜武媳婦柳鳳在縣城,脾氣難免大,壓過了姜武一籌,姜武脾氣倔如牛,昨天他本來想贏點錢給老太爺祝壽,不想?yún)s輸了幾千塊,媳婦氣不過,這又合同幾個麻友,打了一晚上。
看這陣勢,估計也是輸了不少,夫妻兩人臉色都極為難看。
“老板娘,付錢付錢,一炮兩響,這一把,是三百塊!”里屋一肥胖女人,手掛一鐲子,脖子掛一項鏈,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其余兩人則是一微胖微瘦男子,面前也堆著幾張紅鈔票,紅光滿面,似乎也贏了不少錢。
反倒是姜武的媳婦柳鳳,一臉灰白,原本長得還不錯的臉,熬出了兩個熊貓眼圈,怒瞪著一旁給她助陣的姜武,兩人都摸著兜,不想掏這個錢。
“媳婦,你別打了,讓我來!”姜武挪了挪凳子,看了一眼走進來的姜浩,略顯尷尬,“你看我這記性,阿浩跟我來的,怠慢了怠慢了,媳婦兒,快炒幾個菜招呼一下阿浩?!?/p>
姜武嘴上念叨著怠慢,把她媳婦給拱到一邊,噌上了桌子,從褲帶里摸出鈔票,搓起了麻將。
“喲,這是你兄弟啊,長得這斯文,會不會打麻將啊,讓他來陪姐打幾圈?!弊诮鋵γ娴姆逝峙嗣榱艘谎鄞┑酶蓛舻慕?,不由多看了幾眼。
“少廢話,我弟是文化人,別帶壞他,你看我不把你們吃下的贏回來?!苯潼c燃一支煙,玩起了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