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兒……我剛才仔仔細(xì)細(xì)地照了照鏡子,發(fā)現(xiàn)我臉上這一小塊疙疙瘩瘩的疤痕,看起來,還真的好丑啊……你說,玄月哥哥,怎么就會喜歡我呢……他是不是在騙我呀?”
“小姐……你在胡說什么啊……四王爺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么……”
“可是……實(shí)在是太丑了,你說對不對……”
謝長寧的話音一落,屋內(nèi)一下子又變得萬分的寂靜,好似屋里的人,又都睡著了似的。
封玄月一把推開了房門,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換上了平日里那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只是他沒想到,房門被他打開的剎那,謝長寧的目光已經(jīng)看著他了。
此時此刻的謝長寧,正坐在桌子旁,手里還拿著一面雕花的銅鏡。她那斜視的目光,靈氣而不失銳利,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帶了幾分諷刺又不失媚惑。
僅是一剎那,封玄月有過一絲愣神。眼前的這個謝長寧,依舊有著他一貫討厭的面容,可渾身上下的氣質(zhì)和氣場,讓他瞬間有些不太認(rèn)識她。
他同她,青梅竹馬,相識了整整十三年。
頭一次,他覺得她,有些陌生……
封玄月半垂了眼簾,刻意避開了謝長寧有些銳利的目光。心緒沉淀下來之后,他才意識到,原來謝長寧之前的那句話,是問他的。
謝長寧早就知道他站在屋外,所以才問他是不是騙她,難道她知道了什么?。
而謝長寧卻只是冷笑,眼前這個人空有一副好的皮囊,內(nèi)里卻是那么的丑陋不堪。
“寧兒……怎么一醒來就在這胡思亂想……”封玄月將他的那份厭惡隱藏地很好,滿臉寵溺的朝著謝長寧走去,“府里的下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醒了都沒有人通知我,看來非要好好地罰他們不可了……”
謝長寧一笑,從椅子上起身,隨后轉(zhuǎn)身對上封玄月的目光。
或許她剛稀里糊涂闖入他的地盤時,被他的假象所蒙蔽,以為他自然而然流出來的神色,預(yù)示著他不會是她的敵人。
但是現(xiàn)在,清醒地再一次對上這一抹同樣溫柔關(guān)懷的目光。
她才發(fā)現(xiàn),透過那份情癡的假象,他那雙好看的丹鳳眼里,有的只是冰天雪地里的一灘死水,哪里會有半點(diǎn)的暖意,有的只是寒到徹骨。
“玄月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嗯?你問什么了?”封玄月柔和地笑著,一邊隨意地應(yīng)付著謝長寧,一邊目光銳利地看著新房中央的桌子。
盤子上原本成雙的蘋果,明顯被人拿走了一個,同樣,原本應(yīng)該成雙的兩串葡萄,也只剩下了一串。
封玄月的眼神,頓時有過一抹淡淡的疑惑,有些猜測,讓他一時想不明白。
還不等他繼續(xù)再找出新的線索來證明這個新房里面的兩個人有問題,就感覺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衣袖,不斷地?fù)u晃起來。
“這可是你答應(yīng)我的,門口的侍衛(wèi)和茹兒都聽到了,不許反悔……”
封玄月一愣,看了看一旁一臉驚訝的茹兒,隨后又環(huán)顧了門外那一群一臉不可思議的侍衛(wèi)們,連平日里很少會露出明顯表情的冷宇,也在這個時候,用不解地眼神看著他。
封玄月剛才所有的心思都在抓出那個讓他和謝語柔難堪的人,壓根就沒有聽到這個煩人的謝長寧都說了什么。他從來都這樣認(rèn)為,一個傻子的嘴巴里,除了會吐出一些廢話,還能說出什么有用的話來。
“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了?”
謝長寧松開原本了抓著封玄月衣袖的手,兩手抱胸,一副凌駕于所有人至上的架勢。
“你剛才答應(yīng)說,如果明天真的禮成了,那么王府上下,包括你在內(nèi),都要聽我的,我讓你們往東,你們不可以往西……”
封玄月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有些難看。
這才幾個時辰?jīng)]見,眼前這個傻子莫名其妙的醒過來,就敢直接染指他的四王府了?誰給她的熊心豹子膽!